,半落的帘子压在了被角下,被带着晃动起来。帐子里的人耳鬓厮磨温言软语,间或带上低低颤声,又是急促软呼,如同纠缠的藤萝,在也分不出彼此。 此时此刻此地,檀绣低泣着抱紧了季和,一手抓着他的肩,感受着那种异物的冰凉感,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滋味。她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但同时又觉得自己得到了更多,心底那点彷徨,被季和温热的手缓缓驱散。 朦胧中,季和好像在笑,但他嘴唇颤抖,冰凉的泪珠忽然砸在檀绣胸前。 “我……檀绣……我为什么是个阉人呢,怎么就是个……” 檀绣靠在枕上摇头,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抱着他的脑袋,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泪珠同样滚滚而落,哽咽道: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是季和,我知道,我这辈子是来找你的。” 季和松开檀绣,将嘴唇印在她额头,喃喃道:“檀绣,季和真的,这辈子都感激你。” …… “干爹,怎么起这么早?”季严思准备来叫干爹起身,谁知到了门口却见到自家干爹笼着袖子站在门口,什么都打理好了。再走近些一看,肥猫小禾竟然乖乖窝在干爹怀里。 怎么了这是?季严思见到干爹很有精神的样子,连脸庞都比平时亮两分,不由得表情奇怪。 季和没理会他那小眼神,只说:“别去吵你干娘,让她多睡会儿。” 季严思心想,我哪儿敢去吵干娘啊,平时都习惯了干娘没起身脚步都放轻,今天怎么还要特意再说一遭?忽然,季严思那心里就透亮了,这该不是,成了事儿吧?不然干爹能这么精神好?大早起来抱着肥猫站在这门口吹冷风。 “嘿嘿,干爹~” 季和用眼角瞥他一眼,故意冷声道:“再说一个字叫人缝了你那张嘴。” 季严思立马就不敢乱说话了。 经过这事,季和与檀绣确实是更加亲近了,之前的状态好是好,但两人对待对方都太慎重,甚至都带着刻意的礼貌,如今才像是真夫妻一般,夜里搬了一个盆洗脚,两人一个坐在床沿,一个坐在床边凳子上,一起泡着。 睡觉就算不做什么,也能自然的靠在一起。白日里去上值,一人在内府司或是延庆宫,一人在安宁宫。要是需要之用什么,檀绣就自己带着两个人往内府司跑一趟,也去远远看一眼季和。季和有什么事去办,但凡离安宁宫近些,不太急的,也要绕过去看一眼人。 季和很多时候还是忙,檀绣偶尔去探望他,带着自己做的糕点或是米大尤准备的汤,带着肥猫小禾一同去。小禾称王称霸的领地从小院那一亩三分地扩散到了内府司,去过几次,内府司的大小太监们都知晓了,这只不可一世的肥猫,是檀绣姑姑的猫儿子,就连季司公,也不敢捋这猫主子的虎须。 有时檀绣没来,小禾自己一只猫一路踩着亮闪闪的瓦片跑过来,就在季和处理公务那房间的窗边探头探脑。季和发现它了,一招手,小禾就轻巧的跳上桌,一点不客气的用猫爪子在他桌子上踩出几个梅花印,把脑袋探到季司公的杯子里去舔水喝,还挠碎了他桌上放的梅花糕。 “就你一个过来?檀绣是不是在后面?”季司公一边擦桌子上的毛脚印,一边往门口看。 肥猫乖巧的蹲在桌子上喵喵喵,满脸无辜的舔爪子。 哦,没来。季和低头继续干活。 第118章 太监是真太监22 第三年冬日,皇帝忽然病重, 这是在檀绣记忆中未曾出现过的一件事。 他的病来势汹汹, 眼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转眼就只能躺在床上,连折子也无力再批。这两年中, 太子气焰嚣张, 他的贪婪和无能在皇帝的冷眼旁观下越发显露出来, 他甚至觉得自己等待太久, 迫不及待想要夺走自己父皇的位置, 所以他做下了一件错事。 季和匆匆回来了一趟,檀绣问他情况如何,他面色沉沉, 轻声与她说了一句话。 “圣上这身子,怕是太子那边做了手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