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说的我都有想过,只是能得老天爷赏饭吃的人寥寥可数,我难得发现一个,我不可能会眼睁睁地放弃。现在不好说,一切等沈禾上台演一段折子戏后再说。我们红昆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但能进来的绝对是有真才实学,这样才能对得起老祖宗流传下来六百年的文化积累。” 作为红昆的团长,因着和青昆不合,曾实鲜少主动与青昆打交道,今天跨出这一步,红昆其他人也无话可说,还有些人倒是开始有点期待夸人次数一个巴掌数得过来的曾团长如此看好的沈禾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霍副团瞥了沈禾一眼,也不再多说。 离戏剧文化节还有半年,青昆的柳团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打算今年一定要以最佳的状态博得满堂彩。他和江楠商量着剧本,说:“有两点要注意,一最根本的东西不能改;二打板和唱腔也不能变。” 江楠说:“我懂,我会侧重舞台效果。” “可以,还是你靠谱,小江啊,像你这种年纪轻轻还懂得欣赏传统美的姑娘家不多了。京墨那小子就是眼瞎,看不到你的好,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你也别……” 话还未说完,柳团长从长凳上倏地蹦起。 “红昆那混账老头居然敢过来!又想来踩场子了!” 说完时,人已经精神矍铄地三步当两步地奔到曾团长面前。青昆的人习以为常,还有不少带上耳塞,准备十分钟后再摘下来。 江楠对唐彬说:“去把七爷叫来,不然今天不用排练了。” 唐彬连忙应声,悄悄地从门口溜走搬救兵去了。 果不其然,两个剧团的两老一碰上,嘴一张,火花四射,倘若能有特效,恐怕是惊涛骇浪,天崩地裂了。江楠也不劝阻,数着倒计时等人来救场。 没一会,便有一道人影匆匆而来。 即便是步伐匆匆,可也丝毫不损他自带灯光效果的风采。江楠眼神微深,脸上随即换了一副表情,笑眯眯地过去说:“柳叔和曾叔又吵起来了。” 徐京墨微微颔首。 江楠说:“好像是因为红昆来了个新人,曾叔想借用舞台一会,柳叔自然不肯,他们已经吵了十分钟,谁也不肯让步。依我看,这一回曾叔确实有点过分了,四楼舞台的使用两个剧团早已商量好,日程表上也贴着的。红昆来的新人也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难不成等一天也不行吗?” 江楠不动声色地打量徐京墨的神色。 那天红昆的网红直播,她看到七爷的朋友圈后才点进去看的,自然没错过七爷一掷千金的豪举。 想到这里,江楠笑了笑,问:“七爷和红昆的新人以前认识?” 徐京墨没回答江楠,沉吟片刻,□□了两位团长之间的争吵,说:“柳叔,曾叔,听听我的意见如何?” “说!” 两老异口同声,又不约而同地吹胡子瞪眼睛。 徐京墨温声道:“今天我们青昆已经排练了一整个上午,大家也累了,该休息了。午休期间,舞台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让红昆用一用,下次我们青昆有什么突发事件,红昆也一样能谅解我们,曾叔是吧?” 曾实从鼻子里哼了声,说:“瞧瞧某个不懂得变通的老顽固,什么时候才能向京墨这样善解人意。” “老混账你骂谁呢!” 徐京墨又说:“柳叔,我们青昆虽然与红昆的理念不同,但是我们都有一样的目的。曾叔挖掘出来的好苗子确实有天赋,难道柳叔你就不想亲眼看一看自带戏剧天赋的好苗子?” 这个理由说服了柳团长。 柳团长勉为其难地说:“算了,就当看在京墨的份上,我倒要看看老混账的眼光。” “老顽固,等着羡慕老夫挖掘的人才吧!” “呵。” “呵!” 终于哄好两位团长,江楠笑问徐京墨:“七爷,红昆的新人当真有那么好?那天我看了她的直播,是有点天赋,但也没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七爷的判断会不会带了私人情绪在里面?” 徐京墨的脚步微顿,回过身来,不紧不慢地说:“从客观的角度来看,沈禾缺少基础,也缺少经验,但她的天赋却毋庸置疑,直播平台隔了一个屏幕,并不能完全展示她的所有水平,和舞台上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江楠微怔,打从认识七爷以来,她从未在他身上见过这种神态。 说是从客观的角度,可他的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骄傲和自豪,仿佛以红昆新人为荣。 唐彬想吐槽,七爷您这哪里叫客观?就差在脸上写着我家沈禾特别厉害一行字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