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她吃着酥果子,而他只想吃她唇上的胭脂。 “哦。”顾柔又低下头翻书。 国师忍不住了,问她:“你那天不是已经看过一遍了?还买书作甚么。” “那天追您出来追得紧急,最后面,没看着,”顾柔说到这里,声音轻了,粉润的脸颊微微发烫,“不晓得结局怎样了。” 国师笑,把她拉进怀里抱着,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这就是结局了。” “啊?”顾柔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烧得更厉害,慌忙朝四下看看有没有旁人,所幸国师园中的守卫个个训练有素,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一个个在台阶上下石像般地伫立着。 大庭广众,顾柔还是觉得难为情,挣脱:“哪是这样……明明这么厚一本!”她要自己看结局。 【怎么,还不够,还想给自己加戏?】忽然,他心声传来,【你想要什么戏,本座给你加。】 惊讶得她心脏微微一颤,脸顿时涨得通红。 他只道她不好意思,便不说话,用心声撩拨她。 谁知这么做,更让顾柔觉得害羞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偷偷摸摸谈情。别人看不见,可是只有彼此两个人心里知道。 她的手急得乱摆乱掏,国师问:“又怎么了。”“忘了带手帕。”吃完了酥果子,顾柔油腻腻的左手没地方擦,国师见了,拉过来在自己干净的衣袖上揩拭,油渍没了。 “吃的倒记得牢,手帕却不记,”他有轻度洁癖,忍不住揪着衣袖嫌弃,“……脏死了。” 虽然这么说,还是给她擦干净了。 悠闲度日的午后,阳光透过银杏树叶筛落,细细碎碎像下着一场金雨。顾柔躺在银杏树下,把头枕在国师的膝盖上,举着书本看故事,一边翻书,一边有滋有味地提问题—— 【大宗师,这句话是你写的啊?】 【为什么是这样一根钗子呢,我们对话的时候,可没有这根钗子呀?】 【为什么是‘笔尖心事一行行’啊?】 ——当然。 ——那是为了方便老少妇孺理解。 ——因为写的就是本座。 国师在心里回答,他几日操劳未得休息,此刻便有些困了。 顾柔不需要答案,好像光是提问题就足够让她乐不可支了,她枕在他的大腿上,挪了一下后脑勺,换了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举起书本,刚好遮住微微刺眼的阳光。她看到了故事的结尾: ——故事里的青年和姑娘成亲了,举案齐眉,还生下了一堆胖娃娃。 ……生娃娃,还一堆。顾柔脸嗖地又红了,又嗔怪又怨怒,怪不得刚刚不说,你可真会写啊!她悄悄地把书本从脸上挪开,想偷看他的脸,却发现国师羽睫低垂,凤眸微阖,原是睡着了。 他逆光的轮廓显得那么温柔,那么清雅,眉心的那一朵梅花花绣,也显得分外殷红细致。 大宗师的脸,若是要她看一辈子,大概都不会腻。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他脸上的那道疤痕,细细的,带着一点触感,结痂了,也许快好了,可是还是让她很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