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亮。她惊出了一声冷汗,生怕林锦仪出了什么岔子,从床上一坐而起,趿拉了绣鞋就往主屋去。 林锦仪还在睡着,听到响动就掀了掀眼皮,嘟囔道:“踏歌,再让我睡会儿。” 踏歌见她安然无恙的,心中稍微放松了些,但还是奇怪道:“王妃,昨夜可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 林锦仪翻过身去,背对着她道:“有什么奇怪的?我很早……很早就睡了啊。” 踏歌蹙眉道:“奴婢没想睡过去的,可后来就是忽然没了意识……半夜里奴婢甚至还听到了您屋里的动静来着……” “昨儿个咱们赶路出来的,或许是累着了,你就不知不觉睡着了。至于这半夜里的动静,许是换了个陌生的地方,你做梦魇着了吧。” 踏歌回忆了一番,确实,她昨夜明明有意识却动不了的情形,很像鬼压床啊。难不成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啦,你出去吧,让我再睡会儿。” 踏歌应下,“那奴婢过会儿再喊您。”接着她就退了出去,去庄子上询问此处是否有怪异现象了。若是这里真的不干净,她是说什么都要劝林锦仪离开了。 好在踏歌在庄子上问了一圈,其他同来的人并没有遇到奇怪的事,庄子上的婆子也说这里的主屋虽然一直空着,但她们都会定时打扫,逢年过节还会给土地、灶王爷上香的,再是正气不过了,踏歌的心才落回了肚子里。 此时日头已经大盛,时间快到中午,踏歌便没再耽搁,去屋里去叫林锦仪。 林锦仪困难地掀开了眼皮,醒了却是没动。 踏歌一边给她准备出行的衣裙,一边道:“王妃昨儿个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奴婢要早些喊您么?眼下时辰都快接近午时了,您再不起身,别说去钓鱼,就是午饭都赶不上了。” 林锦仪费力地爬起身,一边捶着腰,一边气鼓鼓地嘟囔着。 踏歌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当她是前一天坐马车累着了,在生起床气。 林锦仪慢慢挪到了梳妆台前,让踏歌给她梳头,末了还是因为她体力不支,出去钓鱼的计划成了泡影。 **** 就这样,林锦仪去庄子上住下了,而萧潜一直状若无事发生,每日上值下值。这时京城的流言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外人看来,林锦仪都出走去了庄子上,萧潜却无动于衷,贤妃这表妹嫁入镇南王府成为侧妃,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后来这消息传到了宫里,一日下朝之后,丰庆帝就特别留下了萧潜说话。 兄弟二人也不见外,此时没有外人在场,丰庆帝就开门见山道:“小八,不是朕说你,你往里最是拎得清了,怎么此番这么糊涂,镇南王妃是你明媒正娶的继妃,你当初还在朕面前信誓旦旦说什么‘若说三千,只取一瓢’,你如今这般作为,可还记得当初的保证?” 萧潜面露尴尬之色,道:“皇兄明鉴,并非是臣弟辜负于她,而是往日待她太好,让她失了为人妻子的分寸。臣弟不过是跟王姑娘偶遇了两回,说上几句无伤大雅的话,她就回来大吵大闹,一回如此,两回更是得寸进尺,让臣弟在手下面前颜面尽失……” 丰庆帝见过林锦仪几回,倒不觉得她是个无的放矢的泼辣性子。不过么话说回来,林锦仪的亲娘——苏氏,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妒妇,林玉泽惧内的名声在京城里也十分响亮。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林锦仪说不定这上头随了她娘呢。 丰庆帝自己坐拥六宫粉黛,并不觉得寻常男子三妻四妾有什么问题。之前贤妃说动了太后给她表妹指婚,丰庆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并不觉得是什么坏事。太子虽然是他钦定的储君人选,但他年纪越来越大,太子却是渐渐长成,他也不想让太子一家独大,危及到自己的权威。贤妃的表妹若是得了萧潜的欢心,萧潜虽不至于立刻归于贤妃一派,起码能保持中立不是。 因而眼下的形势,丰庆帝心里还是颇为满意的,但他此时还是表现出担忧的模样,“贤妃的表妹朕见过,确实是个好的,你也年轻,对她心动了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她就算进门了,到底还是个上了玉牒的妾,咱们皇室中人可不能做那等宠妾灭妻的事。” 萧潜面上一喜,“皇兄这是肯为臣弟做主了?” 丰庆帝叹息道,“你是朕的亲弟弟,朕自然是向着你的。这样吧,下个月朕的寿宴,届时镇南王妃肯定会会来参加,你好好哄哄她,把关系缓和了,等回头朕再找时机为你赐婚。” 萧潜喜滋滋地谢了恩,退出去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丰庆帝看着他欢喜的模样,面上也缓缓露出了笑意。 ***** 三月中旬,丰庆帝四十整寿,天下同贺。 林锦仪自然也要参加,只是她没回镇南王府,只派了踏歌回府去娶了自己的礼服和首饰。 千丝和蕊香在王府里担心得不行,见了踏歌回来自然要好生询问一番。 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