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岑青山是文官,所有来往多的也都是文官清流之类。忠勇侯府武将出身,又是勋贵之家,和这些人平时都不怎么打交道。因此花厅里除了元学士家的袁夫人和元问卿,其他人苏氏和林锦仪都不算熟络,寒暄过后便是无话可说。 而元夫人这回不止带了元问卿一人前来,还带了元问心。元问心和镇南王萧潜关系微妙,同忠勇侯府自然有隔阂。是以,元夫人便也没有坐过来同苏氏一道,只让元问卿过来陪着她们说说话。 元问卿见到林锦仪,显然很喜出望外,拉着她耳语道:“我还当你不会来了,没想到还真的见到你了。”毕竟明眼人都知道自从岑青山的原配去了后,忠勇侯府和岑府的关系便是日渐疏离。后来忠勇侯夫人想将岑锦接到身边去,还被岑青山给拒绝了,岑锦长大后同忠勇侯府疏远了,两家关系由此更为淡薄。 元问卿出嫁后,终归是别人家的媳妇,诸多不便,两人的通信就比从前少了很多。见了她,林锦仪脸上总算有了由衷的笑意,便解释道:“我娘说来的,我便过来作陪了。” 元问卿点头道:“多出来玩玩也好,不像我,现在嫁了人,只能在这样的场合透透气散散心。” 林锦仪便问她是不是在婆家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 元问卿叹了口气,道:“上有公婆,下有小姑子小叔子,这日子总不如在家里自在。今日我婆母是身体抱恙不能前来,由我代替出席,不然怕是也不能像这样和我娘,还有和你说些悄悄话了。” “你婆母没事吧?我记得她素来康健的。”兵部尚书夫人也是出身武将世家,身量比普通女子高不少,有些五大三粗,林锦仪倒是挺有印象的。 元问卿左右环顾了下,而后才神神秘秘道:“她和我公公都称着病呢,估摸要再过两个月才能‘好转’。你是不知道,边关这一打仗,京城不少人收到风,却听不到那头的具体动向,都想从我公婆嘴里套消息,他们也是没办法了,才这般的。” 原来不是真的生病。林锦仪便不再问他们的身子,转而问起道:“边关已经打起来了?” “可不是嘛,”元问卿拈了个蜜饯放到嘴里嚼了嚼,“听说镇南王一到那里就遭到了埋伏,第二天就开打了,这都过了个把月了,还在胶着呢。” 听到萧潜的消息,林锦仪不由多问两句,“镇南王骁勇善战,应是能赢的吧?” 元问卿道:“这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公婆说的,说是鞑靼子民见了他就红了眼,主帅扬言不把他斩于马下绝不会鸣金收兵,本来只来了五万大军,眼下好像又增调了几万,新单于的几个亲兄弟都参战了。” 两人聊着边关的局势,一时倒是顾不上旁的了。 因为说的是不可对外传的秘辛,元问卿便时不时注意一下有没有人在偷听,然后便发现岑钗时不时地往她们这里看过来。 “你说岑钗一直瞧你干什么?”元问卿纳罕道。 林锦仪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坐在纪氏身边,正同元问卿言笑晏晏说着话的岑钗,余光时不时往自己身上瞟着。 “别管她了。”林锦仪都不愿意多瞧她,看过一眼便偏过了头。 那边厢,岑钗带着笑同元问心说着话,余光便瞧清楚了林锦仪不愿意多瞧自己的模样,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的。 这个林锦仪,来她们家赴宴穿的这么招摇过市,不知道是炫耀给谁看!眼下还做这副模样,瞧不起她是不是?! 纪氏发觉了女儿的不对劲,一边笑呵呵地一边跟别人说话,一边在下面轻轻拍了拍岑钗的腿,示意她稍安勿躁。 岑钗这才恨恨地收回目光,心下冷哼,我倒要看看过了今日,你还有什么资本再这么傲气下去?! 未几,午宴开席。众人依次落座。 林锦仪一手边是苏氏,另一边是元问卿。有着元问卿在一边说话逗趣儿,倒也不觉得难熬。 岑府虽然这回是大办了一场,但到底家底有限,因而桌上的菜肴并不算特别稀有,都是些他们这些人家寻常就能吃到的东西。 林锦仪兴致却却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