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理喻。”夏侯衔站起来,一甩袖子走了。 皖月才不管夏侯衔如何,走了最好,省着待在这儿碍她的眼。 “铺床去。”皖月命令道。 画儿和似云二人一齐应声,两人很快将床铺好,扶着皖月进屋休息。 —————— 翌日,御书房内,夏侯赞勃然大怒。 他刚收到一份折子,上面写着夏侯衔带了一名青楼女子回府,并纳为侧妃。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不过有些丢皇家的脸面而已。 真正让夏侯赞发怒的是这件事背后隐藏的种种,之前只是捕风捉影听到些他三儿子笼络大臣之子的传言,但没有实锤,夏侯赞只是有些疑心而已。 现在,夏侯衔带回家的青楼女子,正是吏部尚书和左都御史之子帮他寻摸的。 夏侯赞气的吹胡子瞪眼一拍桌子,满屋伺候的宫娥太监哗啦哗啦跪一地。 “皇上息怒。” 自古伴君如伴虎,皇上怒了身边伺候的人自然得不了好。 大太监周全德连忙往前一步,将桌子上倒了的茶盏摆正,并用袖口将桌上的水渍擦干。 “皇上息怒,气大伤身,您得保重龙体啊。”边说边给一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他带着人先撤下去。 一屋子人快速撤走,御书房内就剩夏侯赞和周全德。 周全德自小便跟着夏侯赞,对于夏侯赞的心思颇为了解,轻声在一旁规劝。 “朕还没老呢,他们就如此迫不及待?!”夏侯赞显然气的不清。 周全德心思一转,折子大概和皇子脱不了干系,而现在风头正盛的当数三皇子夏侯衔,莫不是说折子上书与三皇子有关? “您正当年,怎可言老,万岁莫急。”周全德心中思索,口中继续劝说。 “你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夏侯赞将折子往旁边一扫,正到周全德眼前。 周全德连忙跪下,“奴才不敢。” 他一个太监,若是看了折子那才是天大的罪过。 “朕让你看,有什么不敢的?”夏侯赞瞪了他一眼。 周全德喏喏称是,这才起身,看了眼折子。 “你怎么看?”夏侯赞坐在龙书案后运气。 “依奴才愚见,”周全德低着头,“端王爷和世家公子交好,只能说明端王爷好交朋友…” “愚蠢!”夏侯赞又一拍桌子,“早不交晚不交,非到得朕赏识了再交?” “奴才愚钝,”周全德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奴才着实不懂啊。” 夏侯赞叹了口气,“行了,起来吧。” 就是不懂,夏侯赞才让他看的,若是换个懂的人,他怎能轻易令其知晓。 周全德能让他放心,他不过就是有气没处撒而已。 “衔儿最近,太浮躁了。”夏侯赞目光微寒。 结党营私,是为君者最忌讳的。 既然已经有不少世家蠢蠢欲动,他倒要看看,有多少鱼儿能浮出水面。 周全德立于夏侯赞身后,低着头没出声。 一个时辰后,正阳宫内,皇后与夏侯衔对坐饮茶。 皇后看着夏侯衔丝毫不加掩饰,春风得意的面容,“衔儿,最近如何?” 问的,自然是朝堂上的事。 “母后放心,父皇越来越重视儿臣,现在无人能与儿臣比肩。”夏侯衔嘴角带着笑,心中端是志得意满。 “得了你父皇的重视自然好,可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的道理,你应该懂。”皇后认真的说道,现在衔儿太骄躁,她不得不提醒一句。 “母后太过小心了些。”夏侯衔不在意的说道。 既然能得父皇的重视,说明他有本事,母后之前希望的不就如此,怎么现在他得势了,母后反倒说如此败兴的话。 “衔儿,”皇后严肃的看着他,“越是这时候,你越得注意自己的言行,有时候风头太盛,并不是什么好事。你能得你父皇赏识,母后也替你高兴,可与之前相比,你已经站到人前,一丝错处也不能有,无数双眼睛正看着你,若行事不妥,很可能会被落井下石的。” “儿臣明白。”夏侯衔虽是如此说,可还是没将皇后的话听进心里,他觉得皇后在后宫待的久,行事作风不免有些妇人之仁,争储本就瞬息万变,若不把握好机会,他怎能入主东宫称为储君? 之前母后还劝他争,怎么他开始争了,现在又劝他畏首畏尾? 为了离儿,他要做的就是尽快将储君之位,争到手。 “你…” “母后,儿臣想起来还有些事未处理,待儿臣处理完了,再来陪母后。” 皇后的话没说完,便被夏侯衔打断,无非就是什么小心谨慎的话,他不用想都知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