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容离坐在硬板床上细细思索,暂时的平安是因为那十万两银子,等见了银子她一定会有危险。 之前在马车中,为首的人似乎很怕她死了,付银子的人不是说要买她性命吗? 那他为什么怕自己死了? 有些想不通,一定有什么地方是她忽略掉的。 少顷,一个想法大致出现在她心头。 为首的那人大概不是怕她死了,而是怕她死在京里了! 如果她没猜错,雇主就是让这帮土匪取她性命,但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劫的又是重臣之女,若是死在京城,皇上为稳臣子之心,难免要下令严查。 若她没死在京城,还是被歹人劫走了,那此事便还有回转的余地,只要人没死,那就有找到的可能。 派人去找劫匪显然跟去找杀人凶手相比,要束手束脚的多,毕竟人质的安危才是最主要的。 况且她现在他们手上,他们的筹码便多了几分,哪怕被发现也不至于太过被动。 若是死的她,那便大大的不妙了。 容离低头从干净的中衣衣袖上扯下一块布巾,帮自己包扎。 边包扎边想,至少一时半刻她性命无忧,现在天光大亮,若要带着她转移,怎么也要夜色降临。 既然劫匪的目的已经明确,那雇主到底是谁? 为什么非要除掉她不可? 原主的记忆中除了慕雪柔并无仇人,容离第一个就将慕雪柔排除了,若说在府里她还能翻起浪来,若是再府外,她可没那么大的能量。 再说,她现在与夏侯衔无关,慕雪柔没必要冒这么大险。 夏侯衔呢? 倒是不排除他的嫌疑,毕竟得不到的女人还不如除去,这话虽不人人适用,但对于某些心思执拗的人来说,也不是不可能,夏侯衔便是这样的人。 不过,容离想起端午宫宴时,他看自己的眼神,恍然、伤痛、自责好像并没有仇视,是他的可能性好像并不大。 再就是各路王爷,这些时日,她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只要是没有正妃的王爷都来过一遍。 容离虽然每日在玉容院里待着,可前院的事情她还是只晓得,那些王爷自然是看中她身后的娘家,频频抛出各种诱惑,想要将她娶回府。 为这事,夏侯襄没少黑脸,有心出手整治,但被容离拦下了。 婚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前面有她父亲、母亲看着,他跟着添什么乱? 为这些不相干的人费力气,实在不划算。 夏侯襄听了她的话,火气‘唰’地便退的连火星子都不剩了。 是啊,那些是不相干的人,他才是离儿的自己人。 这么一想,心情别提多畅快了。 王爷间的争斗向来复杂,派人劫走她不是不可能,可结果不应该是杀了她。 毁她清白也不应该,谁不知道她是二嫁之身,清白这东西原主是有,可旁人不知晓啊。 所以,此事为王爷们所为的可能性也大大的降低了。 那到底是谁? 既要除了她,那一定是自己的存在碍了那人的路才对。 容离摸着下巴细细琢磨,她的存在到底挡了谁的路? 慕雪柔…王爷…夏侯衔… 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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