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无缺道长点我的名,我顿时就是一愣,说还有我的事儿? 无缺道长说此事颇为复杂,我有一个师侄是宗教局内部人员,他曾经谈过一回,说此事似乎牵涉到你,但具体的事情,我也并未深问。 陆左笑了,说道长,一个月前,陆言还跟我在地底里面摸老鼠呢,哪里有机会跑赣西去? 无缺道长叹息,说本以为天山大战之后,小佛爷身死,邪灵教覆灭,江湖之上能够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好好地缓一口气来,没想到事情的走向却越发混乱,让人有些瞧不清楚未来了——陆言这事儿,你们需得注意,有陆左你的事情在前,若是有人真的想要故技重施,搞臭你们,也不是没有手段…… 谈了一些江湖琐事,话题转变,几人又交流起了修行心得来。 在座的都是当世间顶尖之人,对于修行的本质和底层的规则理解,都远超出我的理解之外,他们随意的三两句言语,都能够对我有着莫大的启发。 几人坐而论道,我在旁边只有听的份儿,不过也是津津有味,颇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如此一聊,时间飞逝而去,当夜我们留宿崂山,与无缺道长告别之后,回到了房中,大家并无困意,聚在了一起来。 我心中犹记得那阁皂山血案之事,说难道是有人准备谋害于我,将我也给通缉了去? 陆左冷着脸不说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反倒是杂毛小道笑了笑,说若是有人连你都想搞,事情就变得有趣了。 屈胖三在旁边突然说道:“陆言,你可还记得在老家被人抓了的事情?” 啊? 听到屈胖三的提醒,我立刻就想起了当初我回老家的时候,结果给人擒住,审问了几天的事情,忍不住惊讶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出现在阁皂山的那人,是我哥?” 这回惊讶的反倒是陆左了,他看着我,说陆默哥回来了? 我哥陆默当初出国打工,最后失踪的事情,这事儿我们老家那一带的人都知道,陆左算是我不远不近的亲戚,自然也知道此事,我也不隐瞒,将我哥现如今的状况与他说明。 陆左很是兴奋,不断地提问,到了最后,忍不住笑了,说我到现在还记得陆默哥当初带我去山上砍柴和采桑葚、八月瓜的事情,他这个人天生就有领导力,没想到居然也入了这一行,当真是巧了…… 我苦笑,说他现如今到底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上了黑名单,甚至都不肯与我见面。 陆左沉吟了几秒钟,然后说道:“我觉得陆默哥应该是有苦衷的,不过他为人十分不错,豪侠而仗义,也有着自己的底线,绝对不会坑害无辜之人的。” 我对我哥都心存疑虑,他倒是信心满满。 聊过了阁皂山之事,旁边的杂毛小道咳了咳,然后说道:“今天无缺真人的话语里,其实意有所指,不知道你们听出来了没有。” 陆左刚才还带着笑容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对,他是想说,无论是我身上的污名,还是陆言随时可能遭受到的冤屈,其实都是小事,你大师兄现如今贵为总局副局,朝堂之上说得着话的大人物,如果他出面,一切污蔑都将烟消云散。但现如今的事实却是他一直都没有站出来说话,从这一点上来看,的确十分的可疑。” 杂毛小道看了我一眼,说我这段时间跟陆言聊了好几次我大师兄,后来还去京都找过他一回,只不过没有见着,但总感觉他变了许多,不再是以前的他了。 陆左这个时候突然间来了几分怨气,说道:“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莫非是这人走上了高位,就认不得以前帮他立下汗马功劳的兄弟了?” 杂毛小道摇头,说我大师兄不是这样的人,当初我被开革出山门,何等落魄,他还不一样对我关怀备至? 陆左说那个时候不是还有你师父在么,这些都是你师父的吩咐。 杂毛小道说这个时候,我小姑也在呢,说不通。 两人争吵着,我在旁边忍不住插嘴道:“那个啥、我说一句,萧大哥的掌教之位被撸,陈志程很有可能就是幕后主使,为了这件事情,应颜长老还跟他大吵了一架,当时我就在旁边……” 我的话说完,陆左和杂毛小道都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陆左幽幽说道:“汉高祖草莽出身,得了天下之后,甭管你是韩信,还是彭越、英布,全部都给你杀了;赵匡胤被众将黄袍加身,结果回头就把拥立自己的石守信、高怀德这些人都给杯酒释兵权了去;这人啊,创业的时候宛如兄弟,等到了高位之后,就变成了另外一种生物,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杂毛小道咬着牙,说别人会,但我相信我大师兄不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