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峋站在门口,留意到拖鞋这个细节,暗自勾了勾唇角,反手将大门合上,明知故问地慢吞吞道了句:“一个人住?” 程涣转身进屋:“没别人,进来吧。” 邵峋说腿疼不是假的,那群打手上来也挺狠,看上去手里没家伙,其实手心里全攥着刀片,一下下尽往人脸上招呼,邵峋不是演员没那么心疼自己的脸,但也不能让人白沾了便宜在脸上刻字玩儿,该挡的挡,该躲的躲,但最后还是被个瘪三使了个阴招,小腿上划了一刀。 伤口应该是不深的,血都没流多少,但至少五厘米长的口子放程涣这边也足够称的上是“受伤”了,邵峋索性顺水推舟上了一出苦肉计。 程涣拿了家里备用的药包出来,自认没有亲自动手的必要,直接把一整个盒子都塞给了邵峋,一边在心里克制着自己的圣母病,一边对邵峋道:“你自己弄吧。” 邵峋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拿了盒子笑笑,没再继续施展苦肉计,沙发上一坐,不客气地直接把脚往茶几上一搁,撩开了裤腿——刀片划的一道六厘米长的口子,没见着肉,猩红的一条痕,还在流血。 但这点伤口不算什么,邵峋轻车熟路取了酒精棉处理。 程涣从厨房取了两杯白开水出来,见邵峋处理伤口的姿势如此娴熟,在哈利路亚的脑内bgm中默默地想:看来没少受伤。 六个字刚默念完,哈利路亚的脑内bgm 陡然增音,程涣没把那点泛滥的圣母心克制下去,反而感觉自己身上的圣母光环都开始亮了—— 尼玛,能不能好了。 程涣一脸纠结,原地站了会儿,走到沙发那边。邵峋已经简单处理完了伤口,腿还搁在茶几上,程涣生怕亲眼看了伤口自己彻底化身玛利亚,都没敢低头看伤口,只将一杯水默默递了过去。 邵峋接过,没包扎的伤口敞在空气中,他吊儿郎当道:“早说了,腿皮得买保险。” 程涣心里的白眼儿差点翻出筋斗云的效果,他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沉默了一会儿,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邵峋道:“你这是被人寻仇还是欠了很多钱?” 邵峋做大佬做习惯了,从前自己办公室的沙发就是横刀阔府摊开坐,如今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坐在程涣这张双人小沙发上,未免施展不开身手,但好在腿长人帅,攥着水杯的胳膊支在沙发扶手上,另外一条胳膊横在沙发靠背上,也能端出一派大佬的傲然。 邵大佬回视程涣:“谁告诉你是我被人寻仇?” 程涣张口怼回去:“追的是你又不是我,不找你寻仇难道找我。” 邵峋一嗔,哼笑:“可不就是你吗?” 程涣自然不信,邵峋晃晃手里的水杯,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程涣:“我马路上走的好好的,忽然背后冒出一波人,问我是不是叫程涣,三岁小孩儿都知道自己叫什么,我难不成还会搞错自己的名字?” 程涣愣住,那些人是找他的?既然找他又追邵峋干什么? 可就在程涣回忆自己最近有没有得罪人的时候,邵峋那边自顾抬手,指指他搁在茶几上的腿:“我这伤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吗?” 程涣回忆的神思被强行拽了回来,邵峋这话他听了总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好像哪里不太对,但一时又想不出哪里不对,毕竟逻辑上的确就是这样。 邵峋却一脸理所当然道:“刀子都替你挨了,今天是回不去了,保不准那些人找错了对象,连我家都去翻过了。” 程涣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一脸克制和忍耐。 邵峋毫无廉耻继续瞎扯:“万一要是还有人等我家门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程涣那点隐藏的圣母心撑不下去了,切齿道:“你今天先住我这里,明天再说,我找人打听下到底怎么回事。” 邵峋一句话就听了一半,“明天”两个字都没听完,当即满意地点头:“可以。” 说完了收回腿站起来,毫不客气地打量起了程涣这个小房子:“你买的房子?看着不大。” 程涣跟着站了起来,但还是没忍住,低头看了一眼邵峋的腿,皱眉道:“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