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亮的有些刺眼。 黑色的大理石台面上摆着一盆洁白的蝴蝶兰,好几枝拢在一起,给冷淡的室内添了些自然风情。 一旁还有个大大的圆形的双人浴缸,奶白色的水面上洒着红艳艳的玫瑰花瓣,外面是玻璃幕墙,从右边转出去,下几层台阶是他的私人泳池,就在半空。 洁白的纱帘缓缓关上,隔绝了满城灯火,也隔断了窥探的视线。 方念被抵在墙上,后背有些疼,前面是他火热的胸膛,挤压着她,“哥哥,我好难受。” “难受?”宗越低低笑了,他脱掉衬衣丢在一旁,附身去吻她。 从额头开始,一点点下移,轻轻的,再往下,唇齿相依。 “等会儿就让你舒服。” 方念脸红的快要爆炸,她不是这个意思,温热的水珠从上而下,兜头兜脸地淋了她一身。 有点小期待,更多的是害怕,捆在她手上的领带不知道掉到了哪去,氤氲的热气中,一切都变得面容模糊。 方念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脖子,他像一个侵略者长驱直入。 一如那年他突兀地出现在西巷,带给她从未有过的欢愉,也带给她刻骨铭心的痛。 永远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像他一样。 一晚上不知道洗了几遍澡,等到最后被宗越从浴室里抱出来的时候,方念几乎昏昏欲睡,她太累了,下午逛了一大圈,腿软。 “别碰我。”方念趴在枕头上,抓住宗越伸过来的手。 “翻脸不认人?”宗越倒是神清气爽,晚间的那点郁郁之情早已烟消云散,他把方念散乱的发丝拢到一边,手从她腋下穿过强硬地把她翻了过来。 方念啪地拍了他一巴掌,简直快崩溃了,“你还来,有完没完。” 宗越轻咳了声,柔声问她,“疼吗?” 方念拉起被子蒙住了头不想跟他说话,不疼你试试,他肯定是吸血鬼,咬的她浑身都是伤。 她后悔了,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跟他走。 太过分了。 宗越摸了摸鼻子,笑了,伸手搂过一旁洁白的蚕蛹,低头好生哄着,“第一次,没经验,下次我轻点。” 方念躲在被子里咬着手指头,浑身如同烫熟的大龙虾,神特么没经验,没经验你…… “我看看,我给你抹点药?” 方念真想一脚把他踹到床底下,她忍无可忍拉开被子对他怒目而视,“闭嘴,你让不让人睡觉。” 床头只开了一盏灯,他支着半边身子侧躺在她旁边,眸色沉沉如这夜,嘴角噙着抹笑意,精致的五官也被这暖暖的光雕刻成了温柔的模样。 妖孽哟,方念心想。 宗越拉过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倾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念念,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空气毫无征兆地开始升温,方念又有些耳热,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其实也不怪他,是她默许的。 情和欲本就一体,和喜欢的人做最亲密的事,这是她的少年,是她美好年华里唯一爱过的人,她愿意。 然而还不等她煽情完毕,宗越的手又摸了过来,“我一定会好好疼你,让你幸福。” 方念:……泥奏凯! 一夜沉沦,一夜没睡安稳。 方念梦见自己变成了学校小吃摊上的煎饼果子,摊完了这面摊那面,总是在翻来覆去,有时候又像是在海上,风浪很大,一波接一波。 迷迷糊糊之中,还被喂了些水,甜的,像是加了蜂蜜。 夏日的光线有些灼热,方念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耀眼的光线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在木地板上投射出深浅不一的光影。 一偏头,视线里是宗越光裸的胸膛。 方念悄悄往后移了移,不着痕迹地与他拉开距离,他还在沉睡,眼睛紧闭,长长的弯弯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了个弧形的剪影,皮肤毫无瑕疵,亮的让人嫉妒。 一只胳膊搭在她身侧,一只胳膊扶在她腰上。 方念长舒了口气,还好他没醒,不然真令人尴尬啊。 她掀开被子刚要下床,他的胳膊从背后横了过来又把她拉了回去,“醒了?” 方念伸手捂住眼睛,昨晚的疾风骤雨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失去的夜色的遮掩,一切都展示在阳光下,她没喝酒,仍是有点晕。 “不舒服?”宽大的手掌探上她的额头,轻轻揉了揉,“还疼吗?” 方念蚊子哼哼似的嗯了声,浑身都不舒服,又酸又疼,好像跑了场马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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