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她多高傲,何曾能把奴婢们看在眼里,如今竟能听到她跟宫女姐妹相称。 若不是所图甚大,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卧薪尝胆。 姜染姝挑了挑眉,楚楚可怜四个字,让她想起来一个人。 原女主。 她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对方见到她,就笑着问:“可曾如愿?” 短短一句话,就能把她推在风口浪尖上。 后来哄骗玉珠,可不就是楚楚可怜的柔弱小白花样子,她的神情较之乌雅氏少了几分温柔坚韧,更多的是故作天真无邪。 跟原女主之间的恩怨,那是个解不开的死结,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无法并存。 这么一想,姜染姝若有所思,这原女主要逆袭,蛰伏谋划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是想到她都已经化成灰,却还是能回到丹宁身上,最后膈应她一把,不由得无奈。 女主就是女主,她这种凡人简直拍马难及。 “本宫知道了,倒是你一片好心,倒不知如何感谢了,花酱吃着可还好?不如再搬一坛子回去?” 老贵人听到她这么说,红着脸说:“您客气了。”面上淡然,实则整个人开心的快要跳起来。 这宫中寂寞,也不过禧嫔一知己,能对她有用,是她最大的荣幸。 她又坐了一会儿,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扭了扭手中帕子,泄气的闭上嘴巴。 “你呀,总是太拘束。”姜染姝笑着给她斟茶,老贵人许是家庭变故太大,整个人都是无根浮萍般飘在那里,言辞间略有些卑微。 偏她又不能提,担心她多想。 送走老贵人后,就见燕贵人甩着帕子,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见她在廊下立着,冷笑道:“禧嫔娘娘好大的威风,想拜见您竟然不得其门而入。” 姜染姝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十四岁的小姑娘,牙齿尖利,整个人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冲劲。 虽说是冲错方向,到底有活力不是。 “是吗?那你进不进。”姜染姝不咸不淡的问。 燕贵人已经做好被撅回来的准备,听她这么说,呼吸一滞,反而害羞起来。 “进,这便进。” 她以前想见禧嫔,心里有无数的话要说,问她怎么讨皇上欢心,问她为什么这么霸道。 现在真见了,被她神颜一冲,尽数都忘了。 “禧嫔娘娘,您是不是傻,放着狼在身边,竟然也能好吃好睡的,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不成。” 她刚一落座,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 姜染姝听到她说的话,突然有些头疼。这孩子说话直成这样,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什么狼,本宫不知。”姜染姝端详着手中的蓝釉骨瓷杯,不得不说,康熙的审美还是很过关的,拿出来都能当艺术品。 之前的本宫已知快要噎死她,现在又不知,再次将她气的小脸通红。 “你!”燕贵人跺脚,气急败坏道:“要不是看您好看,嫔妾才不管呢!” 她絮絮叨叨的说开了,什么瓜尔佳姑娘狼子野心,也就禧嫔真当自己是菩萨了,善良的一塌糊涂。 “此等人装疯卖傻,暗地里却给您使绊子,一刀切了便是,你到底在等什么。” 都是仇人,还要讲点慈悲心不成。 看着姜染姝不动声色的眉眼,她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操碎了。 “不贴心的奴婢仗杀了便是,这官女子也是这个道理。” 她急切的开口:“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才是。” 听到她这么说,姜染姝终于抬眸,轻声道:“是吗?” 燕贵人似是心里藏不住话,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中心思想就是让她把丹宁主仆俩都给干掉。 “上次……”姜染姝不紧不慢的开口:“丹宁主仆怂恿你来的?” 怂恿。 当初裴静真怂恿原主爬龙床,那手段一张一弛,可以说极妙。 她说的委婉,燕贵人仍旧明白过来,说的是带些小嫔妃来闹事那次。 脸红了红,接着青白交加,她自认只说了几句话,怎的对方就这么敏感,从只言片语里面扣出事实真相。 她到底低估她了。 劝着斩草除根,她固然有私心在,却也是肺腑之言,有毒蛇在旁伺机而动,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咬着唇,她别开脸,垂眸轻声道:“嗯。”被对方怂恿是真,主仆俩一唱一和,还真是让她一时迷了心智。 姜染姝了然,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淡然的啜饮着茶水,那端庄优雅的身姿迷人极了,燕贵人看着看着就直了眼。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