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革|命的贫中下农当家作主的时候,不是资产阶级革|命的一言堂,咱们做事情还是要讲规矩的,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杨家的户口上现下没了人,那些东西自然要收归到队里面的,至于他们对村里面的人的救命之恩,可以另外算,不能混为一谈。” 她说话声音不高不低的,气度从容不迫,又有理有据,还咬文嚼字,瞬间就和刚才撕逼撒泼的场面拉开了好大一段距离,让在场的不少人都开始点头,觉得挺有道理的。 杨西再次震惊了。 原主没什么文化,胆子又小,看不出来,但是她不一样,短短几句话就看出来这个宋婶子可真不是一般人,瞧瞧,都会用同样的话来反驳黄草花了,还让人找不出来半点差错。 两句话说完,宋婶子就收了话头,“这是我们家的意见,”又对着陈建设道:“行了,赶紧回去吧,以后有什么话想好了再说,别总让人误会。” 杨西:临走之前还不忘记黑黄草花一把,佩服佩服。 杨西下意识看向黄草花,黄草花自打宋婶子过来后就脸色分外难看,大概以前没少在这老太太的嘴皮子下面吃亏。 现在被这老太太这么拿腔拿调怼了几句,再也不见刚才斗志昂扬的模样,反而有些泄气和气闷。 倒像是认命了一样。 杨西想了想,对付宋婶子这种自命清高的聪明人,还是要直接当众戳其痛处来的最狠最快。 她眉眼略低,带着几分瑟缩和急促地喊道:“宋婶子……” 带着儿子往家去的宋婶子转身,眼神波澜不惊地扫过杨西,哦了一声道:“杨西啊,怎么了,你要是觉得我刚才说的不对?” 杨西摇头,“不是,我是……” “哪个黑了心肝眼子的王八犊子敢说我们老陈家是资产阶级的,我艹你们全家,啊呸,说我们全家是资产阶级,我看你才是资产阶级,我们家青河可是革命烈士,是主|席,是总|理考验过的,是真正的无产阶级的革|命战士,哪个敢污蔑我们家,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家是好欺负的嘛……” 杨西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给打断了。 眨眼间,三角眼,一个脸上带着深深的法令纹,眉眼之处尽是精明和市侩的老太太领着刚才跑了的余大嘴过来了。 不用想就知道是陈老太太。 陈老太太的三角眼在人群中一扫,也不去管之前说余大嘴是资产阶级的黄草花,朝着杨西就开始张牙舞爪地开撕,“好你个小贱蹄子,我就知道是你出的坏主意,你个从根子里面烂掉的烂货,和你那死鬼爹妈姐姐一样的贱皮子……” 一边骂,一边还伸着胳膊想要撕杨西的头发,典型的柿子捡软的捏。 杨西早在陈老太太张口的时候就利落地躲过去,脚底下却特意留了一下,在陈老太太刹不住脚的时候勾了一下。 吧唧一下,扑腾着摔在了地上。 下了一整夜的雨,路面还是泥泞着的,有不少深浅不一的坑坑洼洼,里面积满了泥水。陈老太太瞬间被门口踩烂了的稀泥裹满了全身。 杨西皱了一下眉,看着依旧被溅了一腿的泥点子,心想着还好刚才躲开了些。 边上的其他人看见陈老太太在泥水里面打滚的模样,纷纷笑开了。 余大嘴可不敢笑,怕万一被陈老太太知道了没好果子吃。 她跑过去拽陈老太太,“娘、娘”地喊了几声,结果陈老太太愣是没反应。 好一会儿,原本看笑话的人群倏地安静了下来。 好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摸不准。 不就是摔了一下,这路上湿哒哒的,还真能出了人命不成。 杨西也吓了一跳,她是因为确信以陈老太太的身子骨和泼辣程度,摔一跤完全不会有事才暗戳戳地想让她吃个亏,可不想一过来就闹出人命官司。 她走过去想帮着查看,还未来得及蹲下,原本还趴在地上不动弹的陈老太太“嗷”了一嗓子,倏地翻了个身,掀了杨西一脸的泥。 杨西:“……”她就知道这陈老太太是个祸害遗千年的命,硬着呢,死不了! 杨西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脸,看着陈老太太继续撒泼。 陈老太太嚎了一阵子后,又开始把矛头指向杨西:“好你个贱皮子,你竟然敢绊我,你看我不打死你个天杀的小娼妇,谁都没有你心眼子坏,差点把我老婆子摔死了!” 嘴里面骂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