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找一块豆腐撞死自己了——只会打嘴炮,没点真本事。” 言罢,看着那八尺大汉脸青红皂白五颜六色,白术终于爽了。 拍拍屁股站直了正想离开,却在这个时候,从围观的人群后面忽然响起了一声极为浑厚的低沉嗓音:“说得好!” 白术:“………” 这声音化作灰白术也认识,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坏菜了,抬起头一看,果不其然看见,此时原本在不远处将她层层叠叠围起来的百姓们摩西分海似的自动分成两边让出了一条通往白术的一人宽走道—— 白术站在走道的这头。 而在走道的另外一头,则站着一名身材修长挺拔的年轻男人。 这个人,放眼整个大商国有很多关于他的传说—— 听说他少年武艺有成,年纪轻轻驰骋沙场历下战功赫赫,是大商国历史上独一无二的将军王; 听说他功高震主,激流勇退,自愿来到贫瘠北方守住这一方边域,在位十余年,无外敌来侵; 听说他身边美人无数,无论是大商国还是别国进贡,府上美女如云,早被酒池肉林掏空了身体; 听说他于今年年初,赴了一场大商皇帝的鸿门宴,被皇帝身边的鹰犬废了一条手臂,狼狈回到北方—— 央城的人们都可以他已经死了,可是他还活着。 因为他还活着,所以锦衣卫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苟延残喘留在央城受尽冷眼屈辱,甚至沦落到被一群东厂太监呼来喝去……… 一切的一切的根源,此时就站在白术的面前——当微风吹来,身穿普通衣袍的北镇王爷背对着阳光,对于不远处的白书来说只不过是一模黑色轮廓的身影,然而,他的右手手臂袖笼中空空如也,伴随着风吹,那袖子贴在他身体的一侧。 孟朝玉的手是白术亲手废掉的——如果不是她的绣春刀直接震碎了他的臂骨,老五他们也没办法取下他的手臂回去交差……她不知道眼前的人在身上没有任何草药干粮的情况下被卸下一条手臂后是如何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下来的,她只是知道,当确确实实看见北镇王还活着时,她有一种浓浓的愤怒、失望以及不知所措的感觉—— 就好像现在她落魄得成为全国通缉犯,追根究底都是他还活着的错一样。 而另一方面,她又确确实实地因为害怕而浑身微微颤抖——当北镇王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站定时,她低下头,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们曾经在冬季狩猎时有过短暂的接触,后来又结结实实大打出手了一顿——尽管这会儿确确实实易了容,白术也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发现她。 正当她为此举棋不定新生不安时,忽然听见在h站在她跟前的人忽然轻笑一声,压低了声音道:“怎么,风很大?你在发抖。” “……” 白术当然知道自己并没有发抖,虽然害怕,但是她也并没有害怕到那个程度,抿抿唇,嗓音微微收紧,利用在锦衣卫学来的易容术中的“变声”,她将自己的声音稍做变换,而后压低声音道:“王爷说笑,烈阳高照,光天化日之下,草民并未做错事,何必发抖。” 白术语落,稍稍后退一步——而北镇王也并未加以阻拦,还没等她松一口气稍稍放松,这时候,原本站在北镇王身后那也不知道是师爷还是他友人的人却一步上前拦住她:“慢着。” 白术只得无奈地停住脚步转过身,只听见那人在北镇王的默许之下问:“这位小兄弟,方才在外头便听见你一番言语,在下一介书生也是被说得心服口服——而眼下,北方征兵,兵营里缺少的正是小兄弟这样不缺血性且为人正直之人,再加上你身怀奇力,若是愿意入伍——” 白术尴尬地笑,光是听见“身怀奇力”四个字就胆战心惊,摆摆手正欲礼貌且含蓄地表达自己没心思参合这北镇王造反的浑水,却在这时,站在一旁许久未继续说话的北镇王居然郎笑出声——他这一笑,当真是笑出白术一声冷汗,还没等白术冷静下来,变听见孟朝玉用周围人都听得见的音量道:“你这师爷也当真是当得眼瞎,且是还没看出,她不是不愿意征兵入伍,而是没办法征兵入伍——” “王爷,您这话怎地——”那果真是师爷的人一脸诧异,看着北镇王就像是在看一个放弃治疗的人。 “还没看出来么?”北镇王孟朝玉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白术,“她是个姑娘,当然入不得军营。” 白术:“……………………………” 万万没想到,直接被一眼揭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