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反倒成了第一个说话的人,“结果没想到,你居然就是那人……” 白术:“……” 白术动了动唇,想说我不是,我他妈若是的话贼还捉贼也就算了,为什么还非得作死似的提出那些个“内奸”的概念来坑自己? 目光游移,白术没有理会君长知,目光反而是顺着这会儿站在面前的大理寺卿的目光往身后的桌边一看,这才发现君长知的目光都固定在了方才白术交给他的那卷设计图卷轴之上,白术眼皮子跳了跳,忽然没来由地响起几个时辰前,和纪云的对话…… 【现在万岁爷怀疑那设计图压根就没交到西决手上,怕是哪个官员犹豫不决究竟要不要犯事儿,所以把设计图藏家里了,结果被个什么人知道了,又将那设计图偷了出来。】 【怎么,万岁爷要赏那见义勇为的小偷黄金千百两?】 【说不准呐,难道那人是你?】 对话如同电影回放机似的在白术的耳朵边嗡嗡响起,当时锦衣卫正指挥使看着那模样与平日里别无二般,现在看来……居然是在笑眯眯地给她套话? 而此时,见白术不说话一脸茫然,纪云又是摇摇头叹了口气:“君府养的那只大狗,见了寻常陌生人都叫得厉害,昨夜你是担心直接隔着墙将那原设计图扔进院子里别人看不见还是怎么的?若是直接扔过去,那也就罢了,偏偏那设计图周围干净得很且没有沾染上一点儿泥土,一想便知是什么人亲手将那卷轴交给了君大人家的大狗——狗没叫,说明来的人是个熟人,是不是这个道理?” 白术:“……” 是。 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还是犯蠢了。 纪云:“将原本的设计图拓印了一份给西决,而后将原图交还……这事儿,还真像是原本就在追踪设计图的人犯了事儿之后,又犯了职业病才能做出来的事。” 白术:“……” “徒弟,你到底是什么人?”纪云抚了抚腰间的绣春刀,看上去有些不确定地说,“难不成,你是西番国一早就安排好了,在黑河村等着我们将你带回宫中?” 白术摇了摇头,却半天说不出话来,心想这会儿好了,居然连她的来历都猜测了起来——可惜她真正算是无法辩解,君长知他们怕是早就到了门外,被抓了个证据确凿,还有什么话好说? 也怪她笨得很——她就不应该相信自己的智商以为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瞒天过海——正如她之前担忧的那样,越是想要隐藏一些个小事儿,到了最后,反倒闹出大篓子……比如她现在,男扮女装最多就是惹了万岁爷的嫌打个半死不活扔出宫外,现在通敌叛国的大帽子扣下来了,她却是百口莫辩。 白术连着后退了几步,却笨拙地碰到了身后的椅子倒了下来,“呯”地一声摔了个狼狈,连带着桌子上放着的茶壶被子也一块儿被她撞了下来发出好大响动——热腾腾的茶水从身后劈头盖脸洒下灌进她领子里,手狠狠地摁在地板上一块木刺凸起处,擦伤带来火辣辣的疼痛感,然而这会儿她却顾不了许多,只是双眼发直,坐在一片水迹当中。 连带着她身后坐在桌边的西决也跟着站了起来,然而后者当然不是准备扶她起来——想来是准备做出什么动作,因为与此同时,在一片混乱声中,白术听见了君长知那冰冷的声音在她不远处响起:“把他们拿下。” 血管中的血液像是一瞬间冻结了起来。 白术愣愣地坐在地上,任由昨晚还跟她睡一个大通铺的锦衣卫兄弟将巨大的手链与脚链挂在她的身上,当她被人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脸上整个儿是放空的状态……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君长知,然而直到她被推搡着走出房间,后者也再也没有与她产生哪怕是一瞬间的对视。 白术算是死了心,在心中叹了口气,琢磨着什么事儿还是回宫里再说清算了。 反正……现在她说什么怕是也没有人愿意要听。 然而就在白术被推出房门的同时,在她的身后传来了一阵打斗的声音,他回过头去看,果不其然是锦衣卫十八与西决皇子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