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人? 园长脸上登时愈发堆笑,这个咖位的大领导都到场,他心里门儿清,当即已经是给马路后头、那俩还呆在原地的母子判了“最重刑”。 “当然知道!幸会了,幸会,纪总,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 他话音一顿,看着自己伸到对方面前,却毫无回应的右手,尴尬地往回收了收,“我是这边附属幼儿园的园长,免贵姓刘,刘正德。” 然则,纪司予压根就没有理睬面前这俩马屁精的意思。 面色沉凝。 他几乎能很清楚地看见,马路对面,卓青紧绷的唇角,不住漂移躲闪的眼神。 她在害怕。 这是他唯一止步不前的理由。 为什么害怕,怕自己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吗? 害怕自己……侵害到属于她的,新的家庭? 原来所谓的【家里有事】,指的大概率就是眼前这档子事,而不是他预想中的…… 如今,所有的猜测,包括阿青的反应,都指向他最不愿意见到,也是早有预料的那一项。 沉默间。 黄培顺着自家老板的视线看去,同样望向对面马路,静静抱着孩子站在幼儿园门口的女人。 有些脸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在哪呢? 默默地,他只得又和同样有些不尴不尬的刘正德对了个眼神,交换信息:那女人什么来头? 刘正德也是云里雾里,摇摇头, 当下,反倒对这纪先生的立场略感模糊起来。 可他们谁也不敢先开口,唯恐打搅了莫名喜怒不定的纪总心中所想。 直至纪司予收回眼神,气氛方才看似有所缓和。 他问园长:“那孩子,伤得怎么样?” “您说谢怀瑾吗?嗨,那、那也不算什么重的,就是轻轻脑门那刮了一道血印子,磕到个小尖角嘛,小孩子家家打打闹闹是难免的,”刘正德当着黄培的面,自然是帮着方耀讲话,“倒是方耀小朋友,以前俩人就有不愉快,方耀被谢怀瑾又挠又咬的,留了不少伤呢。” 纪司予闻声,垂眼看向方耀:“……” 这肥的流油、脸上倒是干干净净的小胖子,瞧着哪里有什么被欺负了的影子。 估摸着,就这小孩一个胳膊,就得有那边谢怀瑾大腿厚实。 方耀被他看得一抖擞,小山似的肥肉晃了晃,往黄培背后躲。 至此,黄培也终于回过味来,看了一眼那边卓青的脸色,又看看自家老板。 完了,这语气,这打量,八成就是旧相识啊! 能跟纪家人,尤其是眼前这如日中天的纪家掌权人做旧相识,哪里会是什么寻常人家?自己这是摊上事了! 越想越深,越是沉默,他脑门上密密麻麻出了一层汗。 也没和园长对个口供,他当即“大方”让步:“那,那个,纪总,其实我是在想,这小孩子嘛,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们也不要对面道歉了,就直接求个和解就好了,是吧?老呆在这,还耽误您时间,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 话音刚落,轮到刘正德傻眼了。 这不是说好了要上门找麻烦,讨公道,怎么这会儿也没个预兆,就又突然变卦了? 还没等他细想。 纪司予瞥他一眼,“刘园长,你的意思呢?” 这位纪总瞧着如月似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