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糖果分一半,玩具分一半,爸妈的爱也分掉一半,还不能叫苦的乖小孩。 但他也才是个孩子,为什么要因为早出生了几年就被迫变得懂事呢? 小谢有些委屈,但他又明白这委屈来得不合时宜,只得扁了扁嘴,依旧没把心里那些小委屈说出声,唯独默默把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往阿青怀里拱。 像更小的时候撒娇那样,不说话也辨明的依赖。 “……” 失笑间,卓青复又抬头看了看纪司予。 自己是家里的长姐,当然知道做姐姐的感觉,也明白小谢此刻心里说不出来的小纠结;只是,对于纪司予这个纪家最小的“苗苗”而言——很可惜,哥哥这个词,或许曾经是他最最深恶痛绝的称呼之一,除了痛骂和鄙夷,勾心斗角和争权夺利,从未留下过半分美好印象。 家中内斗频仍,他当然也没有享受过半点被兄长和家姐保护的感觉。 是故在这种时候,实在也没有别的能说服小谢的理由。 她当然也不想勉强纪司予再往下说,违心地编出些什么兄友弟恭的谎话。 末了,也只是给小谢顺了顺头发,耐心地在他耳边宽慰:“那可是小谢的弟弟妹妹,一定和小谢一样乖,怎么可能会去要小谢分一半的糖给她呢?所谓的父母,兄弟,姐妹,那都是一辈子的事,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就不是家人了……” 家人啊。 小谢瓮声瓮气:“像我和阿青,还有爸爸吗?” “对呀。” “阿青以后也会像宝贝他们一样宝贝我吗?” “当然了,你们都是我的小孩诶,小谢,你想到哪里去啦?” “……” 沉默片刻。 她察觉到腰上的力气有所松懈,刚想要松一口气,却听得小谢咕哝着,只低声说:“那就好。其实,阿青,我没有讨厌弟弟妹妹,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做哥哥……做哥哥好难呀。” 是吗? 准确来说,是做个好哥哥才难呢。 卓青无奈轻笑,拍了拍小谢的肩膀。 眼角余光轻瞥,倒又瞧见纪司予的表情,倏而不露痕迹,又若有所思般,寞然低敛。 = 好不容易安抚好小谢的惶恐不安,但怎么说,眼瞧着新生命不日降临,他们毕竟是从“两口之家”变成“三口之家”,又即将要成为“四口之家”。很快,为了生活起居更方便些,也为了保证卓青这高龄产妇的第二胎足够安全,一家人便搬了个稍大的房子,腾出房间请了专门的家政人员,又聘了家庭医生,每周过来定期坐诊。 卓青头些日子还好,照旧三点一线的上班工作,偶尔得空了就去和纪司予一起接小谢放学回家。 不料越到后面,虽然已经是第二胎,但是那孩子在她肚子里却比小谢要不安分得多,头三个月,害喜害得天天恨不得抱着个垃圾桶睡觉,只能把酸梅当饭吃,这才好不容易熬过孕吐,结果没好了半个月,等到怀胎的五六月,胎动又愈发频繁,搅得她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人也开始愈发浮肿。 虽说状态不好,吃得也不是很多,可体重眼瞧着没涨多少,小腿还是不可避免地肿成个大萝卜,走动时颇费力气。 硬撑也撑不下去,还闹得纪司予天天紧张个不行,公司也不去了,天天消极怠工在她公司楼下定时定点督促她吃饭、散步、严格控制面对电脑的时间,到最后,她只得又索性提前了产假在家待产。 在她的百般要求下,纪司予终究还是没能实现“家庭煮夫”的全程陪护,而是请了个很专业的营养专家来负责她孕期的饮食。 至于这位比谁都焦心的准爸爸,一路不通,便又不知道打哪里学来一门好手艺,知道她晚上疼得睡不着觉,每每就曲身坐在床边给她按腿、揉揉肚子,有几次她难得早早睡了,起床时,才发现纪司予就坐在床边上,连床铺都没挨着,就那么靠着、倚着,坐在地板上睡着了。 他背上的旧伤从没好透过,哪怕是这样睡着,也不由自主地向一侧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