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这人虽话不多却也总会同她说些什么,倒是难得这般静默不语,若凝抬眸朝他关切道“不舒服吗” 苏辞昔摇头,朝她浅笑道“还好” 不知为何,若凝总觉得他这笑容不似往日那般带着淡淡的暖意。 丞相推门的一霎,他俩正坐在榻上哄逗孩子。 苏辞昔一眼便看到他爹爹身后那明黄的身影,忙拉着身侧那丫头俯身行礼。 若凝之前为了入宫那几日,本就特意学过规矩,故而行礼什么的也算应付得来。 丞相父子站的巧妙,有意掩住那小蚌精身形,准备将孩子抱给陛下看了就走,哪知跟在陛下身后的三殿下竟突然上前捉了那小蚌精的手腕就把她往外拉去。 “三殿下这是何意”苏辞昔挡在凌珏身前,冷声道。 “怎么,本殿同宠幸过的宫娥叙叙旧也要向籍官大人禀报吗” 若凝哪懂他们在说什么,也懒得用灵力去探这三殿下说的什么意思,只是见那人突然按住胸口咳得厉害,忙甩开被扣住的手腕,上前将其扶住,担忧唤了声“苏辞昔…” 那人安抚般拍了拍她手背,仍止不住的咳,连带着心口也痛了起来。 若凝忙唤出瓷瓶给他喂了药。 丞相冷着脸将咳得险些犯了喘症的儿子扶去一旁椅上坐着,心里却对这小蚌精有了看法,决计不会让她入府做他苏家的人! 身着明黄龙袍的帝王扫了眼众人,很快便明白这其中关联,思及自己最为器重的儿子竟要为一妖精得罪丞相,当即便冷了脸,沉声道“珏儿,你可看清了,她当真是你之前贴榜所寻的宫娥吗” 凌珏如何听不出父皇语气里的警告,他又不傻,纵然他想要寻到莹儿那丫头的踪迹,却也知道当下最重要的是什么,太子已在朝中扩建势力,自己万不能得罪丞相一派。 这般想着,凌珏摇头道“是儿臣认错人了” 到底是否认错人,大家心里都有数,苏夫人应付完客人回来,见自家夫君抱着孩子给陛下看,好似除了他俩,其他人的表情都不大对。朝陛下行了礼就走到若凝身旁,小声问“发生何事了?” 若凝指了指靠在椅背上抚胸低喘的人,朝她轻声应道“苏辞昔不大舒服” 苏夫人这才注意到她那脸色煞白的儿子,待到陛下看完孩子去了大厅,忙让人将大夫唤了来。 膳房将猪骨汤送来时,大夫正给那人施针缓了心悸。 苏辞昔扫了眼被置于桌案上的羹汤,朝守在榻旁的人儿低哑道“去吃吧” 若凝见自己确实帮不上忙,便坐到桌前去喝汤,热乎的羹汤果然让身子暖了不少。 静静望着那丫头的身影,苏辞昔垂眸低叹了声,这丫头便是对毫无关联的婴孩都能这般关心在意,自己又如何奢望于她而言会有些许的特别呢,尽管这种认知让他心里很不好受,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事实。 “公子当知您的身子最忌思虑过甚,心绪起伏”大夫听他叹息,忍不住劝道。 微点了点头,见那丫头朝自己看来,忙朝她浅笑道“偶有气闷罢了,无事” 若凝只听懂了无事二字,见他这般说便又安心埋首喝汤了。 苏夫人早将孩子抱去偏院给他俩留了空间,故而大夫收针离开后,屋里就剩了他们两人。 苏辞昔稍稍撑起身子,抬手用巾帕替她拭了嘴边的残羹,好笑道“可饱了?” 若凝本就不饿,不过是喝了暖暖身子,听他问话,便点头应道“饱了” 那人却是突然朝她正色道“若凝,之前你因何入宫,又因何惹到三殿下?” 见那丫头静默不语,知她不欲多谈,苏辞昔不着痕迹的抬手按了按胸口,低叹道“若凝,日后若有难处,可说与本官听,我既掌了妖籍司籍官一职,必然会护你们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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