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阿蔻看着葡萄架,幻想着来年坐在葡萄架下吃葡萄, 心里美得冒泡。 这才是真正的田园小院。 突然感觉到裤脚被大力拉扯, 低头看,就见黑眼圈扭着圆鼓鼓的黑身子,晃着条小短尾, 歪着头拉着她裤脚咬。 蹲下身揉着它的小身子, 黑眼圈舒服的哼哼唧唧,四脚朝天的露出粉肚皮,头蹭着她的手, 示意肚皮也要。 鱼阿蔻顺从的给它揉肚子,揉了没几下, 黑眼圈就打着小呼噜睡了过去。 鱼奶奶挎着菜篮子路过,见到这一幕,日常嫌弃黑眼圈。 “三炮这送的到底是猫还是狗?我就没见过这么粘人的狗,你前脚走开,它后脚就抽着鼻子闻地,到处找你,找不到就回来扒着我,哼唧哼唧的叫,还狼狗呢,我看只有能吃这点像,回头要是不会看家,看我怎么收拾它。” 鱼阿蔻替黑眼圈说话,“奶奶,它还是只小奶狗呢,小狗都粘人,再大点就好了,它只是粘我,其实凶着呢,昨天栓大嫂来送萝卜种子,它闷不吭声的就凑上去了,要不是我看到,栓大嫂肯定被咬伤。” 黑眼圈是鱼三炮送来的,如今还没满四个月,通体毛发漆黑,只有右眼周围长着一圈黄毛,故而鱼阿蔻给它起名叫黑眼圈。 鱼奶奶却十分满意,“凶才好,不凶的狗碰到个厉害点的,都会夹着尾巴跑。” 看了看天色,“你不是说今儿个去城里买东西?怎么还不出门。” 鱼阿蔻抱起黑眼圈放进太阳下狗窝里,放下时没忍住又撸了两把。 “桌爷爷今天也赶骡车进城,他让我搭顺风车一块去。” 鱼奶奶点头,“那成,你去副食站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要肉票的骨头下水,买点回来,到时做暖居饭。” “知道了奶奶。” 鱼阿蔻嘴上应着,心里却有别的想法。 刚想回屋背箩筐,新做好的枣木大门就被人拍的咚咚响。 鱼木桌的大嗓门响起,“蔻囡,收拾好了没?咱们该出门了。” “嗳,来了。”鱼阿蔻回屋背上大箩筐,“奶,我走啦。” “路上小心点,买了东西赶紧回来,别在城里逗留。” 鱼奶奶送小孙女出门时,嘴上嘱咐。 鱼阿蔻点着小脑袋,跳上骡车和奶奶挥手。 骡车慢悠悠的离开鱼奶奶的视线。 鱼阿蔻坐在骡车上和鱼木桌聊天,经过村口时,骡车停了下来。 鱼木桌:“凌知青,等久了吧?” 男子的低声线的声音响起,“没有,今天劳烦桌爷爷了。” “顺路的事啥劳烦不劳烦的,” 鱼木桌回头,“蔻囡,你坐里面,把筐放中间。” 鱼阿蔻听话的照办。 凌木桌招呼,“凌知青,快上来,你这胳膊能使上劲儿不?要不要我帮把手?” “能的,我自己来就好。” 鱼阿蔻好奇的竖起耳朵听,可见到男声的主人后,黑了脸。 怎么是凌北归这个小白脸? 小白脸的右胳膊受了伤,用纱布挂在胸前。 右手都抬不起来了,小白脸还把自己捯饬的人模狗样的。 黑色的及膝毛呢大衣,两排羊角扣并没扣上,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和黑色长裤。 这一身放在后代也不过时的衣裳,把小白脸衬的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看小白脸大长腿一迈上了骡车。 鱼阿蔻嫌弃的把头扭向一边,这货怎么没踩不稳摔个狗吃屎呢。 看到车上有位女性,凌北归坐的远远的。 确定不会摔下去后,开口,“桌爷爷我坐稳了。” 鱼木桌扯着缰绳抖了两下,骡子拉着车晃悠悠的前行。 车上的两人,谁都没有找对方打招呼的想法。 鱼阿蔻认出了凌北归。 凌北归却没认出她,因为那天鱼阿蔻的脸上沾满了血污,根本看不清本来的面目。 而鱼阿蔻的好样貌,在凌北归的眼里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对他来说,女人都长得一个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空气一时有些沉默。 赶车的鱼木桌抽着旱烟,打破了沉默。 “凌知青,你这胳膊怎么断的?” 凌北归说:“前天搬床脚下没注意摔了一跤,胳膊摔骨折了。”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