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见了。” 三个男生立刻跳脚咒骂起来:“隋轻驰我去你妈的!这明明是你丢了不要的!” 隋轻驰被暴怒的男生推搡了一把,往后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也没还手,只是反问:“好好的手机我为什么要丢了不要?” 男生们哑口无言。 阳主任黑着脸盯着三人,摆了摆手让隋轻驰把手机拿走,隋轻驰说了声“谢谢主任”,离开了办公室,但并没有走远。 从办公室里很快传来主任光火的训斥声,几个男生还在争辩,然而已于事无补,阳主任半个字都不相信他们。隋轻驰冷着脸听完墙角,掉头离开。 中午学校广播站就做了全校通告,三个男生都被记了过,这下全校都知道他们是小偷了,又不知从哪儿传出被偷的是一部iphone 6 plus,消息不胫而走,在校园里被讨论得风生水起。 傅错吃完午饭回学校,上楼时也听见了记过通告,旁边的ak扭头看向洗手间走廊上兴致勃勃八卦的几个女生:“iphone 6 plus?我们学校也有富二代啊?” 傅错上着楼没吱声,走在前面的谭思回头瞅了他一眼,笑道:“被偷了还能找回来,是有福尔摩斯吧。” 隋轻驰在教室听完广播,把手机扔进了课桌最里面,起身去了洗手间。 凉水哗哗冲刷着手指,直到上课铃响他才拧上了水龙头,只觉得手指像从冰窟里拔出来的。回教室后是物理随堂小考,试卷从前面传下来,前排的女班长回头见他用冻得通红的手接过那叠试卷,半天都拎不起来一张,吓了一跳。 考试时连笔都握不住,得不停用嘴哈气,但心里却是痛快的,如窗外的骄阳。 11月下旬,隋轻驰度过了又一个没人祝福的生日,从今天起他十六岁了,离盼望的成年又近了一步。这天是周末,拿着球来工厂这边的篮球场,远远就听见拍打篮球的声音,有人捷足先登了。 他转身要走,迟疑了片刻,又倒了回去。不知为什么,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至少要看看是谁。 绕过那堵围墙,如愿看见了篮球架下投篮的身影。 视线随着三分球划出的弧线一飞冲天,篮球磕在篮筐上,“砰”的一声弹起,夺目的冬日阳光在篮板的一角绽开,耀得他眯了眯眼。 十七岁的少年捡回球,转身看见他,愣了一下,才朝他扬手:“好巧啊!” 隋轻驰压了压棒球帽,拍着球走过去,手中的篮球每一下撞在地上,心里的焦虑就像焦糖在阳光下化开。没想到十六岁生日还得和这个人一起过,那时心里还有些不情愿,哪里会想到多年以后,他会巴不得人生中每一个生日,生命中每一天,都和这个人一起度过。 傅错已经习惯了隋轻驰打球时那些合理的不合理的冲撞,假动作过人时,隋轻驰和往常一样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可能深秋季节大家衣服都穿得有点多,阻力大,加上地上又有点湿,这一拽两个人身体都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隋轻驰感到傅错的身体重重压在他胃上,脑子忽然就断了片,眼前“啪”的一抹黑。 “你还好吧?”傅错起身去拉隋轻驰,却见隋轻驰按着胃蜷在地上,似乎很难受,“怎么了?是被我撞到哪儿了吗?” 隋轻驰倒吸了很久的气,眼前才慢慢看见东西,傅错蹲下来扶他,刚拉起他的手,那手腕就跟虚脱了似的,轻飘飘落在他掌心,分量轻得像一只蝴蝶,他不由得紧张:“你要不要紧?要去医院吗?” “我有点低血糖,”隋轻驰慢慢支起来,说,“坐一会儿就好。”心里忍不住嘀咕了声“你别怕啊……” 身边的男生好像真的努力镇定了下来,握着他的手,蹲在旁边。 傅错没有遇到过低血糖晕倒的人,此刻能做的只有等待,看夕阳余晖照在隋轻驰身上,沿着他单薄的背脊一点点往下爬。单薄归单薄,他想,但是撞我的时候是真狠啊…… 隋轻驰还有气无力地垂着头,眼睛却忍不住斜瞄身边人,最后说:“吓到了?” 看他又恢复了桀骜不驯的口吻,傅错放了心,在旁边坐下,问:“你经常低血糖吗?” “饿了就会。”隋轻驰说。 “我去给你买只面包吧。”傅错拍了拍他的肩站起来。 “学长。”隋轻驰喊住他。 傅错回头,隋轻驰指了指他后面,他手举得都没什么力气,指了一下就软绵绵搭回膝盖上了:“裤子拍一下。” 傅错扭头看见裤子背后的泥印,笑了笑拍掉了泥巴。 隋轻驰看着他走远,搞不懂为什么只是提醒他拍拍裤子,这个人也会笑,但又不得不承认,那个笑绽放在初冬的晚霞下,英俊逼人,也温柔得逼人。 五分钟后傅错买回了面包和酸奶,将插好吸管的酸奶杯拿给隋轻驰,隋轻驰接过来时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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