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是“梁大将军”亲自从洛阳买回来的双瓣腊梅,秦莞亲自照料了半个冬天。 丫鬟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秦莞冷冷地说:“把花盆抬到四郎屋里,叫他养着去,若救不活就让他赔!” 有人小声道:“四郎君会赔吗?” “若不赔,那就扣了他的月钱,连砖头的一起扣!” 秦莞声音不低,清清楚楚地传到了西厢。只听屋内乒乒乓乓一阵响,不知摔坏了什么东西。 砖头操着浓浓的方音苦劝:“可、可不能了,不然又要赔!” 清风掩着嘴笑笑,配合地说:“小郎君和砖头才有多少月钱?恐怕攒到他们娶娘子都不一定够买那个花盆的。” 秦莞扬声道:“那就连大郎君的一起扣!” 小四郎几乎要气死了,一屁股坐到床上,紧接着便“嗷”的一声惨叫起来。 当真是伤身又伤财。 *** 自打梁桢给了崔氏和姚氏难堪,二房、三房便彻底恨上了秦莞,千方百计地想要抓她的把柄。 秦莞打孩子的事被她们添油加醋地告到梁老夫人跟前。 平时也没见梁老夫人多重视小四郎,如今听到秦莞打了他,反倒上了心,特意把秦莞叫到荣养斋训话。 崔氏和姚氏在旁边帮腔。 姚氏本就心直口快,这会儿更是口无遮拦:“可怜的四郎,虽说亲娘不是好人,到底是大兄的种,大嫂刚嫁过来没多久,就这么要死要活地打他,若传出去人家不说侯府贵女规矩大,反倒会编排咱们梁家媳妇不容人。” 秦莞似笑非笑地说:“三弟妹这是亲眼瞧见了?可否跟我说说,怎么打才叫‘要死要活’?” 姚氏冷哼:“你少避重就轻!” “再说了,若没人往外传,外面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咱们府里的事?”秦莞勾了勾唇,朝着梁老夫人躬了躬身,“母亲放心,我院里的人都向着我,也是护着小四郎的,没人往外传。至于其他人……媳妇就不敢保了。” 姚氏一听,顿时拍起桌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莞笑笑,低头喝茶。 拍吧拍吧,拍得越大劲越表明你心虚。 梁老夫人没训秦莞,反而瞪向姚氏,“不会说话就闭嘴!” 姚氏气愤又委屈,明明是在讨伐秦莞,怎么她反倒成了挨骂的? 秦莞愉悦极了,恨不得哼一首小调才好。 梁老夫人看似耳根子软,实际再清醒不过。她可以不喜欢梁桢,却依旧把他当成梁家的继承人培养;她可以不重视小四郎,却不允许秦莞这个“外人”欺负。关上门吵得再凶她都可以偏着心处理,只是若到了外面,任何伤及梁家体面的事她都不会容忍。 可惜了,姚氏这个指哪儿打哪儿的枪尖子,永远想不通这样的道理。 眼瞅着她败下阵来,崔氏只得暂时褪去那张佛系的面皮,装腔作势道:“大嫂想来没明白三弟妹的意思,她不是笑话你,更不是威胁你,只是想着府里人多嘴杂,唯恐有人乱传……” 秦莞笑笑,说:“传吧,把事情完完整整地传出去了才好,千万别说两分,藏三分,再夸大五分,也叫人知道知道我到底是在教育儿子,还是在虐待他。” 梁老夫人一愣,皱眉道:“老大家的,你这是何意?” 不用秦莞说话,清风便上前不急不缓地把当日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梁老夫人面露恍然之色,“原来是这样。”——不管她是真信还是假信,既然说了这话,就代表这件事到此为止,谁都别再说了。 崔氏和姚氏急急地交换了个眼色。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