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陆宁远说,“难道在你心里,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徐鲁敛眉:“我没那么想。” “昨晚跟我讲道理剑拔弩张的人哪去了?”陆宁远笑,“今天说话倒没那么带刺,我还有些不习惯。” 徐鲁深吸一口气。 “我昨晚也说过了,这个事儿我查定了。你不让我去我也会去,大不了我自己一个人做,没什么好怕的。” 陆宁远问:“死也不怕?” 徐鲁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看起来竟然还有些一些忧伤。陆宁远蓦然愣住了,他吸了吸脸颊,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她缓缓开口:“会怕疼。” 陆宁远面色舒展了一些,然后笑了声。他摁灭了指间的烟,又喝了口咖啡,兴致莫名好了起来。 “早饭吃了吗?”他问。 没等到他松口给个准话,徐鲁一直绷着。听到他忽然问起这句无关的话,一时有些拿不住这人在想什么。 “吃过了。”徐鲁想了一下说,“我听陈叔说您昨晚凌晨回来加班,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没什么就不能回来了?” 徐鲁无话可说。 陆宁远看她一脸憋屈的样子,笑道:“回去也是一个人,还不如来这,至少有工作忙,不至于太无聊。” 徐鲁等的着急,可他一脸淡定的样子。 她正要开口,听他道:“一晚上没睡,还真是有点饿了。门口那些小吃摊味道怎么样,帮我去买一份。” 说完从钱包了掏出两张一百,放在桌上给她。 他确实看着很疲惫的样子,跟她说话笑起来眉眼也有些倦意。徐鲁看了一眼桌上他的钱,没动。 徐鲁问:“您想吃什么?” 陆宁远:“随便。” “有豆浆油条,豆腐脑,葱花饼手抓饼,包子鸡蛋,南瓜粥黑米粥小米粥,清汤米线,还有南方小菜。”徐鲁说完,问,“您想吃哪个?” 陆宁远等她说完,笑了。 “背菜单呢。”他好笑道,“我履历记那么熟,背个菜单对你也易如反掌,看来记性还真是不错。” 徐鲁:“……” “你平时都吃什么?” 徐鲁:“都吃过,每天换着吃。” “今天吃的什么?” 徐鲁:“豆腐脑和酸奶。” 陆宁远翻开身边的资料夹,头也不抬道:“那就这个。” “太少了吧,我饭量比较小,您肯定不够。” 他的手机这会儿响了起来,陆宁远看到来电挑了挑眉,拿过手机看她一眼说:“你看着办。”然后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徐鲁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陆宁远看了一眼关上的门,对手机那头的人笑道:“没打扰到您吧?” “十年没睡过懒觉了。”那人道,“这么多年你小子第一回 拜托我,能不上点心吗,已经妥了。” 陆宁远道:“让您费心了。” “一句话的事儿。”那人说,“就是有些好奇,哪个女孩子让你这么费心?大半夜的打电话过来。” 陆宁远笑说:“让您见笑了。” “别跟我说套话。”那人笑呵呵道,“三十的人了早该成家了,那姑娘什么样儿那天带过来我见见。” 想起徐鲁那性子,陆宁远笑笑:“正追呢。” “还没追上?”那人惊讶,随即大笑,“那我真得见见了。” 寒暄了一会儿,陆宁远才挂断电话。他站在窗前往下看,没多久就看见徐鲁拎着一个大袋子走了进来,和陈叔笑着打招呼。 这样的笑,到他这,看着是笑,实则疏离。 陆宁远坐回到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想起有一年从北京回来去拜访著名文学家江河,一进那个家就感觉到异常的温馨。屋内很寂静,他们坐在阳台谈话。 过了会儿,有个房子发出乒乓声。谈话中断。江先生进了那个房间,他站在客厅等,听见屋里一个女孩子没有生机的声音,轻轻地,像是怕吵醒谁的样子,说:“爸,我不想念书了。” 墙上挂了一张合照,中间的女孩笑的极甜。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徐鲁。在照片上。后来就是四年后了,她来报社应聘,简历上贴着她的照片,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陆宁远平静的看去。 面前的女孩子和记忆重合,陆宁远瞥了眼她手里的袋子,笑问:“这么多?” 徐鲁将袋子拎到他待客的桌上,说:“我还怕不够,这些小吃都不管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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