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冲丫鬟道:“去把他的玩具砸了。” “啊——”白小弟惨叫一声,连忙拦住丫鬟:“不准不准,谁敢砸我的玩具?” 他回头冲着白绮大发脾气:“大姐你疯了?不但为难姨娘他们,连我都不放过?” 白绮欺负小孩儿毫无压力:“话怎么这么说呢?不是你姐弟情深想要跟外面的同甘共苦吗?” “姐姐非常理解你,也很欣赏你对二姐的回护,男子汉大丈夫合该如此,哪有女人跪着自己还能心安理得玩耍吃饭的?” “我这不是成全你吗?” “可你,我这!我不是——”白小弟一个脑子一根筋的小孩儿,论套路哪儿走得过白绮一回合。 这下傻眼了,别说他,就是白夫人都觉得心肝颤颤,到底不忍心儿子不吃饭。 忙对女儿道:“阿绮,你刚说的——” 白绮睨了便宜妈一眼:“他为什么找你撒泼耍赖,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可再怎么也——” “放心,饿不死的。”白绮真还不会高估小破孩儿的骨气,真有那觉悟,根本不会来人前大吵大闹,直接行动了。 白小弟被方在那儿,不但没救着二姐,自己吃的跟玩具也快保不住了,从小到大哪儿受过这种委屈? 顿时脸色委委屈屈的都快哭了。 白绮嗤笑一声:“怎么?不想没饭吃也舍不得玩具?那你开这个口威胁母亲干什么?” “母亲一直说你人小不懂事,辩不出亲疏远近,我看不见得吧?你这不是分得很清楚吗?” “只有在真正心疼你的人面前,才会用伤害自己这套来逼人妥协,因为你知道母亲见不得你受半点委屈。” “你跟外面那两个成天亲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怎么就不在余氏或者你二姐面前这样呢?” “我记得前几天你想要你二姐房里的一个木雕兔子,她就没给你对吧?问余氏要她也为难做不了主,这是为什么呢?同样的东西要是在娘这儿,一早就在你手里了,为什么不用惯用的办法呢?” 如果说刚才只是委屈,这会儿年幼的心被剖析开来,便真的让白小弟猝不及防而恐惧了。 他眼睛惊恐的看着白绮,对她说的话越来越心虚,也越来越惧怕,不知道为什么姐姐突然会这么说,而这些话,自己稍微去想就感到恐惧不已。 仿佛自己有让自己害怕得愚蠢卑劣的一面被拽出来。 然而他姐姐却没有放过他,白绮揪过小孩儿头上的发髻,将他一把拽面前来,逼他与自己的眼睛对视—— “因为你心里清楚,只有母亲才真正喜爱你到让你为所欲为,而外面那两个,嘴上说得再好听,到底是不一样的。” “那么问题来了,拿亲妈对自己的心意去讨好对自己隔一层的人,贱不贱呐?” 白小弟眼泪刷的就流了出来,看白绮的表情充满惊惧,又不敢逃走,整个像被魔王叼住的小兔子一般。 就连白夫人这会儿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可她站在一旁也是心惊胆战的,并不敢招惹女儿,就怕女儿枪口对准自己说出什么让人昏厥的话来。 可白绮还没放过白小弟,又道:“贱也就算了,你倒是贱出点骨气来啊?” “你要真的能跟那两个同甘共苦,绝食抗议我倒还真得佩服你一二,结果呢,让你少吃两顿,砸你几个玩具你就不乐意了?” “那这么说,你对外面那两个的真心实意也不过如此嘛。” “既然你们两边都是面热心冷的虚假情谊,你这傻逼跑我面前来装什么蒜呢?” “滚回去练功去!” 白小弟跟白语一样喜欢偷懒,不过不同的是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偌大山庄得他继承,自然是有那心没那机会的。 可他从未向此刻一样,觉得滚去练功这几个字如同天籁般。 白小弟如蒙大赦般,浑身一抖然后转头冲了出去,跟鬼在后面追一样,眼泪都来不及擦。 外面白语两母女正指望着他呢,只不过先时还听得到他大吵大闹的动静,接下来声音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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