喙。 程瑜瑾到底没办法,无声叹了口气,上前两步,试探地将手放在程元璟手心。 手指刚刚接触到他的手掌,便被一把包住。随后一阵大力传来,程瑜瑾被拉到了坐塌前,程元璟非常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安置到自己身边。 这本来是一个人的位置,突然加了一个人,空间骤然逼仄,程瑜瑾几乎是贴着程元璟坐下。她全身都僵硬了,程元璟却仿佛没发现一般,先是试了试程瑜瑾额头上的温度,又翻过她的手腕切了一会,说:“好多了,多养些日子就行了。” 程瑜瑾连动都不敢动,但是她又不敢沉默,程元璟彻底撕破脸,若是她一直乖乖巧巧任人施为,谁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程瑜瑾眼睛飘忽了一会,问:“殿下竟然会把脉?” “久病成医,我小时候身体不好,见多了就慢慢会了。” 这话涉及两代宫廷斗争,程瑜瑾不敢随便接,停了一下,保守地选择拍马屁:“殿下果真聪慧。殿下如今文武双全,实在看不出来幼时身体不好。” 想来类似的话他经常听,程元璟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程瑜瑾一会,突然笑了:“你很怕我?” 程瑜瑾叹气,放下芥蒂,好好和他说话:“是的。殿下刚才那样说,我没法不怕。” 程元璟不置可否,他把脉后并没有顺势放开程瑜瑾的手,而是还握着掌中,慢条斯理地把玩。程瑜瑾想抽不敢抽,只能僵硬地等着。他一根根摆弄程瑜瑾的手指,忽然说:“你昨天见到翟家人了?” 程瑜瑾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起这个,如实回道:“是。昨日我和母亲、二婶母出门看灯,正巧在中途遇到了翟二太太。翟二太太有话单独和母亲说,母亲便让我随意看看两边的灯摊。后来……后面的事,殿下就知道了。” “原来你没听到她们说了什么。”程元璟了然,“怪不得。” “什么?”程瑜瑾没懂,疑惑地看向程元璟。 程瑜瑾就坐在他臂弯之内,那双眼睛放近了看,越发漂亮的惊心动魄。程元璟看了一会,突然特别想做一些距离更近的事,只是他们如今还未成婚,甚至还没订婚,这些举动太越界了。 程元璟到底忍住了不轨之心。他接受储君教育十多年,终究是尊重秩序多于恣意放浪,何况,这是对程瑜瑾的尊重。 程瑜瑾只觉得程元璟静默地看了她一会,那种眼神让她莫名警惕,然后他移开视线,毫无异常地说:“翟家去不是谈判的,他们是去道歉的。” 程瑜瑾皱眉,下意识回道:“怎么可能,如果他们想退婚,态度怎么会……” 剩下的声音戛然而止,程元璟像是早就料到了,含笑看着她:“所以,我说他们是去道歉的。” 这个道歉有两层含义,一层是因为退婚对不起女方而道歉,程瑜瑾已经见识过一次,比如霍家毫无诚意的赔礼。一层是因为惹了不该惹的人,害怕被日后清算,忙不迭上前道歉。 程瑜瑾原来以为翟二太太去找庆福是第一种,可是现在看来,竟然是第二种? 蔡国公府是不可能怕程家的,这其中,只能是因为程元璟。 先前的婚事只是口头约定,无契书无证据,连知道的人也不多。翟家好声好气地退了婚,程瑜瑾没有名声上的损失,还收获一堆蔡国公府的赔罪礼,简直是最理想的情况。程瑜瑾先前最好的打算,也不及此。 程元璟说她不用担心,他会替她解决,竟然是真的。 程瑜瑾说不出话来,因为信息差,昨夜她不知道翟二太太到底说了什么,所以铤而走险,冒死赌林清远的人品。如果林清远下来救她,她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嫁给林清远,如果林清远不下来救她……那她看清楚一个人,免得自己下半辈子遇人不淑,也不亏。 如果再晚一天,程瑜瑾得知霍家的危机已经解除,她绝不会做这种冒险的事。但是她当时不知道,时机稍纵即逝,那一瞬间程瑜瑾必须做出决断来。 程瑜瑾良久没说话,最后长长叹了一声:“罢了,事已至此,落子无悔,没什么好说的。” 程元璟轻笑了一声,将她的食指从上到下捏了一遍,声音不疾不徐:“你不信我。” “因为你不信任我,才会做出大冬天跳水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