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自家二哥的话, 穆羡鱼才松了口气, 却又在听到那一句“学规矩”之后忍不住皱了眉,微沉了声音道:“他就像现在这样就很好,用不着刻意去学人族的那些繁琐礼仪。我们就算在一起了,我也不会拿那些无用的繁文缛节来约束他的。” “你看你,想到哪儿去了——你就看看你二哥跟父皇过的是什么日子,难道还能不明白, 这究竟是给谁立规矩吗?” 太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这个太过天真的弟弟的肩,心酸不已地轻叹了口气:“不是二哥骗你——以我的经验来推断,你二嫂把你们家墨止拉走,那一定不是教墨止怎么守规矩,而是教墨止怎么让你守规矩去的……” “我——” 穆羡鱼愕然地睁大了眼睛,望着自家二哥沉痛的神色,怔忡了片刻才又信服地点了点头,心有余悸地低声道:“有道理,二哥提醒一直都在用生命来提醒我这个道理,我应该早就有所预料的……” “臭小子,就不能从你嘴里听见句好话。” 太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却又忽然将这个弟弟一把拉进了怀里,用力地收紧了手臂:“记得回来——听见没有?我知道外头要比京里好玩的多,可你也要时常回来看看。你若是敢十年八年都不回来,小心我回头当真动手揍你……” “我也不是不愿意回来,只是二哥——你知道吗,听白虎前辈说,我的心神得先离体一次,被他用金系力量改造之后,再重新夺舍回来……” 穆羡鱼解释了一通,却又实在觉得难以说清,索性径直道:“总之最后的结果,大抵就是我的容貌在这六十年来都不会再有所变化,所以就算你变成个老头子的时候,我也大概还得是这个模样……” “居然还有这种事?” 太子不由微愕,诧异地追问了一句,面色便忽然微变,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三弟,二哥先求你件事——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嫂子,不然我怕她一时冲动,也会步你的后尘的……” “什么叫步我的后尘——就不能用点儿好听的词吗?” 穆羡鱼头痛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望着神色郑重的自家二哥,便忍不住失笑道:“不是我说你——二哥,你都已经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会怕我嫂子怕到这个地步。二嫂她明明就是个讲道理的性子,只要你没犯下什么错处,二嫂难道还会不听你的话么?” “像你这种不曾跟在母后身边,连找个媳妇都这么别出心裁的,又怎么会了解女子的性情?” 太子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要说她们平日里也就罢了,多少还是能讲得通道理的。但只要你一叫她们听见了能长生不老容颜永驻的法子,她们可就未必能好好的讲道理了……” 看到自家三弟因为成长经历不够丰富而存在的严重认知缺憾,太子的责任心却也油然而生,一把拉住了这个弟弟,絮絮叨叨地给他讲起了女子们的可敬可畏之处。穆羡鱼听得忍不住直走神,等到二哥差不多把平日里积攒的苦水都到了一通,才又同情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二哥,你讲的很有道理——但是我要娶回家的媳妇又不是女子,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事实证明,贪图一时嘴上的痛快,是很可能逃不开皮肉之灾的。一瘸一拐老老实实被自家二哥领到了大堂里的穆羡鱼,无疑就用亲身的经历来验证了这一点。 “这是怎么了——又嘴欠了?” 虽然只共处了短短一个晚上,但皇上显然已经摸透了他的本性,不紧不慢地轻敲着桌面,微挑了眉望向了这个不挨揍都是别人善心大发的儿子,语气中便带了几分悠闲的促狭。 “父皇——您不能这么说,儿臣心里会很难过的……” 穆羡鱼一时无话,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揉着屁股走过去行了个礼,才讶异地看向面前空荡荡的席间:“又是二哥又是二嫂的来催,还说是一家人要一起吃饭——我还以为得有多少人来了呢,结果就只有父皇您一个出席吗?” “你母后说嫌我烦,嘴里说不出几句好话,就去帮你二嫂的忙了。” 皇上面色不由微僵,沉默半晌才低声应了一句。穆羡鱼忍不住轻咳出声,忽然百感交集地往前凑了凑:“父皇,我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