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说得真是挑不出毛病,毕竟他们确实是给翠儿做过指导的,想来申屠川醒来也不会想到来问,翠儿包扎时他们有没有在旁边看着。 季听对他们的识时务很满意,看了翠儿一眼后,翠儿立刻大方的拿出许多珠宝,每个人都赏赐了许多。她这里的东西都是申屠川送的,个个都是好东西,这些太医虽然见过不少世面,但看到皇后这么大方,也是相当感激的道了谢。 等把人都送走了,季听才放松下来,叫翠儿抱了一床被子给申屠川盖上后,自己便到床上躺下了。 “娘娘,确定让陛下睡在这里吗?”翠儿有些迟疑。 季听朝她摆摆手:“我的‘伤’可比他要严重,他不会介意的。”说完便回去躺着了,虽然昨晚睡得早,可起来的也早,一大早上又经历这么多事,她也有些乏累了,于是刚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 陛下皇后两个人一人霸着一张床,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了,翠儿便叫了宫人在外间门口站着,自己则是去找太医开了安神的药膳方子,打算中午好好为两位稳一稳精神。 寝殿的门窗紧闭,屋子里燃着带着清甜果香的香料,既助眠又好闻。代表时间流逝的沙漏还在不停的往下落沙,悄无声息的站在窗边的台子上。季听睡得一脸沉静,就连床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翠儿嘱咐好小厨房进来时,看到申屠川坐在床边盯着季听看,吓得差点失声叫出来。毕竟娘娘的伤不是真的,她真怕陛下会发现什么不对,翠儿越想越紧张,站在里间门前偷偷的往里头看,祈祷季听早些醒来。 然而季听睡得很沉,半点没有要醒的意思,申屠川沉静的看着她的脸,最后目光渐渐落在了她的右肩上。看着那里隐隐渗出的红色,他的眼底多了一丝复杂,再一次觉得自己昨天的担心真是愚蠢至极。 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要依附他而活的女人,却能有勇气挡在他身前,为他挨下那一刀,反观自己做了什么?他竟然只因为担心自己被影响太过,就将一个需要依附自己的菟丝花冷落了,全然不顾她对自己的满腔情意—— 没错,他现在已经非常确定,她爱自己,甚于她的生命。 他从一出生,便是千尊万贵的人,可不管是宫里那些奴才,还是前朝那些大臣,又或者是天下间的百姓,对他从来都只有怕和敬,从未有过这样刻骨铭心的爱。申屠川自认情感淡薄,可也并非不受触动,至少在她被刺伤时,他仿佛魂都没了半条。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会恐惧的,恐惧她会就此死了,从今往后世上再无爱他之人。 申屠川眼眶微热,沉默许久后握住了她的手,远在门口的翠儿无声尖叫一声,生怕他下一步便是查看皇后的伤势。 好在他只是牵着季听的手,并未有下一步动作,片刻之后更是直接起身,径直朝翠儿走去。 翠儿急忙跪下,还未开口便听到申屠川淡淡道:“皇后为孤做的长寿面在哪里?” “回、回陛下的话,面坨了之后,娘娘便叫奴婢倒掉了。”翠儿小心的回答。 申屠川沉默一瞬,苦涩的勾出唇角:“她是生孤的气了。”否则哪怕他不来,也会自己吃掉,绝对不是直接倒掉。 翠儿哪敢回答,想了几想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罢了,带孤去趟小厨房。” “……是。”翠儿疑惑他去做什么,不过到底不敢问,应了一声后便在前头带路了。 他们去了半个时辰,申屠川便赶回来了,刚一坐到季听身旁,季听便醒了过来,他当即眼睛一亮:“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季听看到他愣了一下,接着一脸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右肩。 “别碰,会疼。”申屠川见状蹙起眉头,不容拒绝的将她的手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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