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叹了声气,突然不觉得困了,看一眼旁边跟着的刘公公,想了一下道:“去备马车,朕要出宫一趟。” “皇上可是要去见申屠大人?”刘公公一脸惊喜。 季听轻轻‘嗯’了一声,再次看向天上的星星。算了,虽说他这半个多月一直在折腾自己,可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对,当初求他的时候不该下跪的,他也是伤心至极了吧。 都这么伤心了,皇位还要给她坐,她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马车很快便准备好了,季听坐了进去,趁着夜色晃晃荡荡的朝着丞相府奔去。天色已晚,要不了多久便是宵禁,此时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有的只是巡逻的兵士,看到宫里来的马车后纷纷让行。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丞相府门前,季听下马车时,正好看到小厮要关门。 小厮看到熟悉的脸,急忙下跪:“参见皇上。” “免礼,朕来找你们申屠大人。”季听温和道。 小厮忙跑去通报,季听直接如上次一样,径直去了正厅等待。她坐在主位上,脑子里思索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撒娇,才能换来申屠川的原谅,不一会儿便想出一套可行的方案。 然后方才去通报的小厮便进来了,看到季听后瑟缩着下跪,季听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皇、皇上,申屠大人说他病重,此时不宜见客,还请皇上尽快回宫。”小厮在说这些话时,吓得不敢看季听的脸。 季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半晌淡淡道:“既然病重,不如朕移步去看他如何?” “……皇上!大人他、他不愿见您。”小厮都快要哭出来了。 季听垂眸,半晌轻笑一声:“罢了,他今日若是不愿见,那朕明日再来也可以。” “……他说您日后都不必再来。” 季听:“……” 正厅里一片死寂,半晌季听压下火气,疲惫的按着太阳穴:“既然他今日不愿见朕,那朕改日再来。” 她说完小厮还想说什么,被刘公公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动了。季听叹息一声,转身回去了。 自这日起,季听便每日晚上去丞相府等上一个时辰,然后再往皇宫赶。得知此事的扶云不满了,她本就能休息的时间不多,如今还要浪费在申屠川身上一个多时辰,眼看着愈发憔悴。 “皇上,你不能这么惯着他,他能做的事我也可以,等我先熟悉一下朝务,便替你分忧。”扶云穿着官服似模似样的,可说出的话却依然幼稚天真。 季听失笑:“你有这个心就好,只是可能还需要再历练一段时间,才能担此重任。”而且她去找申屠川,只是为了跟他和好,而非是为了叫他替自己处理政务,可不知怎么的,似乎大家都这么认为,她也就懒得辩解了。 “反正你今日起,都不要再去找他了!”扶云坚持。 季听叹了声气:“行了,大人的事你就别管了,还是多跟其他人学学如何做事,将来替我分忧吧。” “也是,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趁这会儿不算太忙,赶紧去睡一下。”扶云说着,便扶正脑袋上的帽子,匆匆离开了。 季听看着他火急火燎的背影,眼底一片若有所思,等回过神时,便已经打定了主意,叫人开始重查旧案,等得了结果,次日便将牧与之人并非自己男宠之事告知众臣,引起一片哗然。 “当年他们人家遭人陷害,唯有得到公主府的庇护才能不被拖累,且朕不愿良臣没入奴籍,无奈之下只能将他们纳了,可我们之间从未有过逾矩之事,如今旧案重查,也算还了他们清白。”季听坐在皇座上,看着台下空缺的位置。 这些话她早就想告诉他的,没想到今日好不容易说出来了,他却不在。 牧与之人的身世,她前几年也算了解了,无非就是朝做事得罪了人,被罚入奴籍,她想救他们,便只能用‘花心’这个借口去求皇帝,就跟当初救申屠川一样。 台下大臣面面相觑,最终齐齐跪倒:“皇上宅心仁厚,乃是天启之福。” 季听嘴角抽了抽,觉得他们拍马屁的方式还真是清新脱俗,让她剩下一大段话都不必说、轻而易举的就洗白了。 她轻轻呼了口气,笃定此事不等下朝申屠川便会知道,等到今晚去见他时,他说不定一高兴,直接就不生气了。 于是晚上季听抱着满怀期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