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出去散散心的。既然你没脸出去见人,那就算了吧,我自己去。” 陆薇抱住了他胳膊。 京城灯会不少,但多在逢年过节,今日并非什么重要日子,居然也有一场灯会,实在难得。陆卿也是算准了日子,才把妹妹“落榜”的消息说了出来。其实早在三天前,他便已经拿到妹妹的考试结果了。但那时,她正在罚抄《论语》,本就难过,再告诉她考砸了,她估计得泪流成河。现在把消息告诉她,她只难过一下,等到灯会上边会完全忘记了。 事实上,陆卿高估了陆薇的上进心了,还没到灯会呢,只听说了能去,她便把自己考砸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长安街离相国府约莫两刻钟的车程,今晚去赏灯的人多,路上较为拥堵,抵达长安街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深幽的苍穹如一匹柔滑的墨蓝色绸缎,镶了无数晶石,辉映着万家灯火,一闪一闪,璀璨而冷艳。街道两旁已经摆满了卖花灯的摊子,花灯在夜风中轻舞,远远望去,似两条在人群中穿梭的五彩/金龙。一丈宽的街道被行人堵得水泄不通,没有一辆马车能够顺利通行。 陆薇与大哥下了车,让车夫把马车停在一旁的巷子里,不必跟着他们了。 兄妹俩挤进了人群,陆卿怕妹妹走丢,一直牵着她的手。他与弟弟也常一同出游,不过那混小子的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牵的,让他被人贩子拐走好了。 花灯种类繁多,陆薇目不暇接,有些花灯是花钱买的,有些花灯是猜谜送的,陆薇不缺钱,反倒对买的花灯没兴趣,便拉着大哥去猜灯谜了。她就近选了个摊子,摊主是个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爷爷。 先前的灯笼已被人赢走,他又挂上几个。陆薇看中了一个粉色的小莲灯,灯下用红布条挂着一则灯谜——“有水可种荷花,有土可种桑麻,有人非你非我非她,有马可走天下。” 陆薇微微一笑,不假思索:“也。” 陆卿挑眉:“这么会蒙。” 陆薇白了他一眼:“谁蒙了?我是猜出来的!” “哦?”陆卿不信,妹妹连几首唐诗都背得够呛,竟然会猜灯谜? 陆薇解释道:“有水能种荷花的是池,有土能种桑麻的是地,有人但是非你我她,那就是他,有马可走天下是驰,答案可不是也吗?”见大哥仍是一脸不信,又指了指另外一则灯谜道:“两人并肩坐,扁担来托着:若人抽扁担,两人并肩站,这是丛。” “言对青山不是青,二人土上分说明,三人骑牛牛无角,草木之中有一人。”陆薇拱手作了个揖:“请坐奉茶。” 陆卿摸了摸下巴:“哎哟,陆小薇,带脑子出门了?” 陆薇乍一听,还以为哥哥在夸自己呢,再一回味发觉不对劲,这是说她每回出门都不带脑子吗?陆薇炸毛了:“你才没带脑子呢!你全家都……” 等等,他全家可不就包括自己吗? 陆薇翻着小白眼,把后一句生生地咽了下去。 陆卿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地笑了。 陆薇最终只带走了那个粉色小莲灯,这种灯谜都是凑趣儿,难度不大,陆薇猜了几个摊子便没兴趣了,拉着大哥去看杂耍。 杂耍班子刚演完一段猴儿戏,那古灵精怪的小猴儿正拿着一个比它脑门儿还大的铁碗挨个找观众要钱。有人给了五个铜板,有人给了三个铜板,也有给一个的,大多数不给。陆薇与大哥挤到最里边儿时,那铁碗恰好递到陆薇跟前,陆薇摸了摸荷包,掏出一个银元宝,放进了碗里。 周围的人看傻了眼。 小猴儿朝陆薇行了个礼,而后也不收后面的钱了,抱着大铁碗蹦回了主人怀里。 陆薇以为是自己把它吓跑了,心道我长这么可爱,大白都喜欢我,猴子干嘛不喜欢我?她哪里晓得猴子是认得银子,知道它值钱,怕被抢才赶紧给了主人的。 因陆大财主赏了个大元宝,接下来的杂耍都在她跟前表演,她看得很是过瘾。 不多时,对方开始上重头戏了——油锅烹人。 两个粗狂的汉子在场地中央架起了一口大油锅,让一个四十来岁的道士坐在里头,据说是太上老君座下第一百零八任弟子,有金刚不坏之身,百毒不侵、万火不灭。 火越少越大,黄橙橙的油面上开始冒泡、沸腾。道士好似察觉不到疼痛,面上一丝表情都无,他的身体也没有被炸焦。 众人大呼惊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