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一个忙,却只要了这么一个小瓶子,我很过意不去,要不,你就住在我们家,让我们家供奉,帮我们防止再有这种魑魅魍魉作祟祸人。” 水大师面露难色,“我实话告诉你,害你们府上公子的降头师阚禄生是我的生死对头,他如果知道我在你们府上,说不定还会找上门……” 老爷子露出了一个愤恨的表情,“你不在我们家,他也不见得会放过我们,你放心在我们家住下,我会到南洋找溪塔诺过来帮我报这个仇,我少年时跟他交情不错,这个面子他会给我的。” “溪塔诺?”水大师面露喜色,“我对他仰慕已久,有了他的帮助,我们一定可以打败阚禄生。” 云妮待他们的谈话告一个段落,斟酌了一下对大师说,“这位大师,我对你有一种十分面熟的感觉,你......这些年都到过什么地方?” 大师的眼神微闪,“这些年,我一直在南洋呆着,三年前来香江之后,为了躲避阚禄生,我一直在九龙砦城送水,除了那次砦城相遇,你怎么可能会在别处见过我?” 站在他们旁边的李红梅却赞同云妮的话, “小妮,我也有这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这一句话她是用随通县的土话跟云妮说。 大师的身体蓦地一震,一双眼睛忽然亮得瘆人,他也用同样的话问道,“你们是随通来的?” “哈哈,我想起来了,大师,你长得跟我们家圆姑很像呢。”李红梅拍手笑道。 云妮也笑了,“对了,我也想起来了,你这个眼睛跟鼻子那么圆,可不就是像我们家圆姑。” “圆姑?”大师脸上的神情紧张了起来,“她是不是叫水阿圆?住在随通茂江路口。” 这个名字和地址,他说得十分的顺畅,似乎在脑海里已经说了千次百次一样,随即一颗豆大的泪珠迅速的凝聚在他眼眶里,仿佛随时都会滴落下来。 李红梅被他的神情感染得紧张了起来,她看了一眼云妮说,“好像是吧?我曾经听圆姑说她姓水。” 大师眼中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他崩溃地蹲在地上大哭,“我叫水尘方,是她的弟弟......” 云妮和李红梅对视了一眼,他这些年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还哭得像一个小孩子似的。 “你这些年到哪里去了?让你们家里人一顿好找。”云妮顿了一下,接着说, “你知不知道?圆姑说你妈死的时候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你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闭上。” 这几句话像一把刀一样狠狠地插进了水尘方的胸口。 他双膝一跪,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顿时,破了口的额头汩汩流了血,一时间,鲜血和眼泪从他脸上不停地流了下来。 他双眼直楞楞地看着天空,任由头上的血和一个泪水划过脸上:“爹、娘,尘方不孝啊……” 这几个字一字一顿地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是杜鹃啼血猿哀鸣,让人听了,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切凄惶。 “当年,我从家里偷偷跑出来,打算跟人到南洋割橡胶。” “谁知道半路上,跟同伴们一起被阚禄生劫持,他劫持我们是为了让我们帮他到一个地方采摘各种药草,那个地方极恐怖,一不留心就会命丧黄泉。” “我为了生存,对他小心侍候、曲意奉承,渐渐地麻痹了他,他甚至教了一些降头术给我。” “有一次他秘密闭关,我趁机逃走,还破坏了他害人的法坛,这些年,他到处找我,我也不敢回去找家里人,生怕把这个邪恶的人招到家里。” “但,这一次我得到了这个金一呐瓶,就多了几分胜算,等我把这个人打败,就可以回家,到爹娘坟前磕头了。” 一番话他说的磕磕绊绊,极不利索,最后几句泣不成声,云妮从这里面听出了无限的心酸。 云妮倒是理解他这种离家浪子的感情。 她叹了一口气,把圆姑的近况告诉了他,“你姐姐现在过得不错,就是心里老是挂念着你,我们过一段时间就回去了,你也跟我们走吧。” “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