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脸色不禁阴了阴。 站在晋王身后是李安,伸头窥了眼主子神色,随即缩了缩脖子,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说道:“禀王爷,奴才刚刚已经打发人去宫中以及忠平侯府报信了。” 严立景虽然面上勉强维持住镇定,但因挂念爱妻而思绪纷乱,心中一时既忧且喜,偏这李安还出来引他注目。 男人剑眉一蹙,低喝一声:“既然已经打发人报信,就可以了,滚一边去!” 无妄之灾啊! 李安心中哀嚎,但却不敢顶风作案,连忙唯唯诺诺地应是,缩到一边去了。 伺候晋王已有十来年的李安可以肯定,他家主子史无前例地乱了方寸。他不禁心中暗自祈祷,侧妃娘娘这胎要顺利诞下,母子平安才好,不然这晋亲王府就不知要成什么样子。 曾经沧海难为水,这般文绉绉的诗句李安不懂,但不妨碍领悟其中意思。他一个奴才都知道,深深渴望的东西得不到,跟得到手后再痛失,完全是两回事,后者能让一个铁打的汉子疯狂。 呸呸!李安啐了两口,狠狠拍了几下自己的嘴。什么毛病!净会胡思乱想的,侧妃娘娘也小主子是大贵人,洪福齐天,肯定能平平安安。 严立景并没有注意到猫在角落里头李安的小动作,或许说,他现在眼睛除了看到产房的大门,耳朵除了只留意到里头的动静,其他一切,都已经完全忽略。 像过了一辈子这么久,产房大门终于开始偶尔开合,让送热水的嬷嬷进出,但由于门帘以及屏风等物遮挡,严立景根本无法望见里头情形。他心中愈发焦虑难言,只得背着手,在产房门外烦躁地来回踱步。 房门继续开合,嬷嬷继续进出,这回却是端出一盆盆血水。 严立景瞳孔急剧收缩,心脏一窒,差点控制不住抬腿冲进产房,好在最后一刻,理智及时制止了他。男人之前特地了解过妇人生产一些情形,回忆起这是正常情况,才勉强刹住脚步。 月升日落,夜幕降临。 晋王王府,忠平侯府,以及皇宫大内,都有人彻夜不眠在焦急地等候消息。 朝阳的光辉刺破黑暗,旭日跃出地平面,开始逐渐高升。 严立景不过一夜不眠,狭长鹰目就罕见地布满血丝,他双目赤红地紧紧盯着产房大门,全然不顾身上露水已经侵湿锦衣。 卯时已尽,辰时刚及。 就在这时,产房内一直在断断续续痛唤的沙哑女声陡然拔高,一声尖利的高呼突兀响起。 严立景闻声心中大惊,但他还来不及有所动作,紧随着尖叫声后面,产房内传出一阵“哇哇”的婴儿啼哭声。 “生了!生了!” 产房外等候的所有人,在听到婴儿哭声后,纷纷击节相庆。婴孩哭声洪亮,可见是个身体康健的。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宫中太后派来等候消息的陈嬷嬷,一把拽住欲往产房行去的晋王,喜气洋洋地给小主子贺喜,“王爷请稍等,待会小王爷清洗妥当,会抱出来给王爷看的。产房血光,王爷千金之躯万不可轻进。” 严立景激动得心中“砰砰”狂跳,但身边的陈嬷嬷勉强让他拾回一点理智,要是他硬要进去也不是不行,不过,只怕母后日后会对妻子有所微词。 想到这里,严立景收回迈开的脚步。婆媳和谐自来不易,他很满意现在母后与爱妻的和谐关系,还是不要横生枝节的好,不然,吃亏的那个肯定是自家妻子。 众人心急难耐地等候在产房外,好不容易,门“吱呀”一声响,终于打开了。 慈宁宫派出的两位嬷嬷之一,抱着一个大红襁褓走出门,笑吟吟地微微躬身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侧妃娘娘诞下麟儿,母子平安。” 严立景闻言大喜,提起将近一天的心终于回到实地,他目光专注地凝视着那个小小襁褓,声音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