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婚礼耗时甚巨,新嫁娘一般都是早上盖上盖头,直到傍晚才由新郎揭下,这样不吃不喝,身娇体柔的闺阁千金可扛不住。因此潜规则是,家里小姐出嫁,娘家人都会让贴身丫鬟带上点心,好让自己姑娘能垫垫肚子。 但这些事情,一般都是新奶奶挥退夫家安排在新房下仆,在接着进行的。从没听说过,夫家会不安排仆人在新房伺候。 现在,莫心然嫁的还是皇帝胞弟晋亲王,重权在握的天潢贵胄,这情况怎么看都有些怪异。不过,现在也不会有人前来解惑,想也是白想,还是先填填肚子吧。她摇摇头,先将这些事放在一边,朝春桃方向轻轻答应一声。 “姑娘,你尝尝奴婢带的吧,奴婢特地捡您喜欢的。”緑枝在一旁听见,连忙凑上前,将报点心的帕子打开。 莫心然现在心情有些沉凝,也没空多搭理緑枝,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淡声道:“行了,你先退一边吧。” 说罢,莫心然伸出两指,捻起春桃帕子里的小点心,略食几口垫垫胃,就停了下来。她现在不好多喝水,因此点心也不敢多吃。 緑枝讪讪退到一边,把点心收好。大姑娘自从退选回家后,一直自顾不暇,也没联系她,二姑娘也没进宫,而是赐婚晋王,事情发展完全脱轨,她早已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緑枝不敢撞大姑娘的枪口,只好回头讨好自家主子,但目前看来,效果不大。 主仆几人用过点心,刚收拾停当,新房的们“笃笃”敲响后,随即打开,进来一个宫廷服饰的老嬷嬷。 老嬷嬷先走进内室,规矩地给坐在喜床上莫心然请了安。 莫心然被盖头遮住视线,并没看见来人身影。不过这嬷嬷对着自己说话不疾不徐,毫无畏缩讨好之感,因此她推测,这嬷嬷身份不简单。 莫心然点了点头,示意嬷嬷起身。新娘子普遍都不会随意出身说话,她这行为再正常不过。 果然,这老嬷嬷自我介绍,原来她是在慈宁宫当差的,奉太后懿旨,代主子前来观礼,以及协助主持晋王娶妃事宜的。 老嬷嬷说完这些后,也没多啰嗦,直接将春桃、緑枝等一干陪嫁丫鬟带出新房。临行前对莫心然简短解释道:晋王喜静。 晋王喜静? 那得有多么的喜静,才能在侧妃进门当天,把新房的陪嫁丫鬟带走,独留新娘子一人枯坐。 莫心然柳眉微蹙,那种怪异的违和感再次涌上心头,想了想,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算了,多想无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莫心然胡思乱想了一阵,随即就将这些思绪压下,自己来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既然避无可避,那就只有迎面而上了,反正最坏的下场也就那样,想通以后就无所畏惧了。 这般思虑一番,莫心然抛开疑惑,定下心来,静静坐在床沿,等来晋王的到来。 这一等就等到乌金西坠,玉兔东升,她才再次等到推门的响声。 新房大门似乎已经被关上,屋里静了一瞬,接着沉稳的脚步声响起,一步接一步,往内室而来。 莫心然屏气凝神,侧耳倾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来人应该就是晋王。 那人脚步声渐渐逼近,绕过喜床前的屏风,随即停住前进的步伐。 莫心然一怔,正待细听,耳边却陡然响起那人突兀加重的呼吸声,深沉的喘息之声,明显说明它的主人正在压抑隐忍。 画风不对啊。 她柳眉微蹙,这晋王怎么回事,自己盖头都没揭开,就算要惊艳也太早了吧。 正当她满腹疑虑的电光火石间,那野兽般沉重的呼吸声,却顷刻间逼近了她的身侧。 莫心然心中一突,瞬间大惊,但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柔嫩的颈项间,就突兀地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扼住。 一切来得太快了,在这一刹那的时间,莫心然脑海灵光突闪,她似乎突然明白晋王“克妻克妾”的名号来由,以及字进新房以来的种种怪异之处。 可她根本没法再想得多一些,因为那双大手在勒住自己脖子的同时,已经开始狠狠发力。 大手狠命一掐,莫心然耳边似乎听见自己颈骨在“格嘞嘞”作响,虽然已是还未曾缺氧,但已经让她痛苦至极。 面临死亡威胁,一个人的爆发力是可以极其惊人,电光火石之间,她本能地已经开始求生反应。 况且莫心然与人缠斗经验不少,本身反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