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心里默念着乐知时的名字。 直到某个帐篷被拆开,硬挺的防水布料缓缓落下,一个不真实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宋煜有一瞬间几乎脱了力。 乐知时被厚厚的冲锋羽绒裹着,背着看起来会把他压垮的大包,一只手拿着便携氧气瓶,另一只手则握着帐篷架,看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志愿者。 他没想到重逢会是这样的画面。一路上赶来的他以为乐知时会崩溃,会因为情绪过激而犯病,或者在路上迷失、甚至因为没有足够的准备而受冻。 但乐知时比他想象中还要勇敢和理智,他甚至在人手最紧缺的时候为别人提供非常重要的帮助。 “宋煜……”乐知时抱住他,忽然发现不对,隔着羽绒服摸他的手臂,声音都有些发抖,“你手怎么了?” “没事,一点小伤,被仪器砸到。”宋煜扶着乐知时的后脑勺吻了他额头好几下,赶紧将乐知时带上车,让他坐下,“你有没有不舒服?” 乐知时摇头,也没有再哭了,“我吃了抗高反的药,还有维生素,现在感觉适应一些了。”他又忍不住强调,“宋煜,我没有发病,我控制得很好。路上我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还给你带了水和吃的、你是不是没有吃饭?你们的学长学姐呢?我给他们也买了……” 看见乐知时向他展示自己的背包,宋煜忽然间说不出话了。他没想到乐知时会这么理智,在这么短的时间做这些,一时间心绪复杂。 发现了宋煜的沉默,乐知时也把背包放到一边。 “你一定不想让我来。” 乐知时垂着眼,声音很弱,“可能也觉得我只会来添麻烦,但是我真的受不了什么都不做等着你……我等不了。” 宋煜终于忍不住,伸出左手握住乐知时的手,声音很低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有些慌乱地解释,“我的手机一开始就砸碎了,现在也不在我手上。我中途给你发了消息,但是可能没发出去……” 乐知时轻轻地抱住了他,很安慰地摸他的肩膀和后背,“没事的,哥哥。” “看到你我就不怕了。” 他们和灾难中许许多多的人一样,如同弱小的困兽彼此安慰,幸运的可以拥抱,不幸的或许只有废墟下极力贴近的指尖。 但爱赋予求生的力量。 解决了特供机物理层代码的问题,带伤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的宋煜被换下来,他反复检查乐知时的高反状况,发现比自己想象中好一点。 乐知时把自己买的许多种抗高反的药分给了宋煜和车上的其他人,又给他们饼干和面包。志愿者之前发放食物时没轮到他们,只有水,消防员一晚上没吃东西,边开车边塞了几个小面包,这才抵了点饿。 “得亏有你,不然我开车都头晕眼花的,太危险了。” 乐知时一直摇头,“给你们添麻烦了。” “多个人多份力量啊。”另一个测绘员笑着说。 他们短暂地在车里靠着休息了几小时,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乐知时头疼醒了,又吃了点药,然后靠坐在车里,扶着累到没有知觉的宋煜,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睡。他弯着腰,轻轻地护着他的头和肩。 余震来得比他们想象中晚,而且都有了提前的预警警报。一次是早上8点10分,预警时间16秒,预估烈度3.2度。另一次时隔仅一个半小时,预警时间18秒,预估烈度3.0度,震感稍弱。 两次都有提前预警,大家保持警惕,伤亡远远小于第一次高级别地震。 正午,他们开车到集中帐篷区领取午饭。宋煜受着伤,乐知时替他排队,忽然听到有人在志愿者人群和灾民区拿喇叭喊,“有没有会外语的?大学生也可以的。还有懂法律的吗?这边很缺人手!” 站在队伍前端,乐知时望着那个方向,见拿着喇叭的人一无所获。 前面排队的工作人员叹口气,“这里这么偏,除了来旅游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