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壮阔,你和船好像就在太阳底下,”老板笑着说,“然后太阳一点一点地沉进海里,天越来越黑,月亮慢慢出现,十五十六那两天,月亮又大又圆。” “海上生明月,”桃山总结道,“天涯共此时!” “有时候开着船往码头上走,都觉得也许在哪一片礁石上,会有一条美丽的人鱼沐浴着月光,看着月亮,鱼尾轻轻地拍打海面。想象一下就觉得这片海神秘深邃又很美。” “或有鲛人在岸,对、对月流珠!”桃山眼睛里充满向往,她斩钉截铁地回答,“美!” 老板龇牙笑:“我也觉得是。听说你要画一个人鱼的故事?这些东西,我们最爱聊了。” 渔夫们与海为生,对于人鱼的想象简直淳朴又无比瑰丽,桃山立刻拿出本子兴奋地开始记录。但船实在晃,她记了一会儿便觉得头晕。 戚渊伸手,将桃山的纸笔收了过来。 “你聊你的,”他修长的手指翻着笔记本上的纸张,漫不经心地压了压,“我记着。” 他的字很工整,哪怕船很晃,他落笔都非常端正,力度控制得极好,和前面桃山记得歪歪扭扭的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原先不想麻烦山神的,但是又抵抗不了山神在她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的诱惑,便厚着脸皮把本子交给了戚渊。但是聊起天来就没那么认真了,总是忍不住偷偷瞄戚渊几眼,看看他是不是写得累了,或者是有没有跟上他们聊天的速度。 戚渊记了一会,头也不抬地开口:“桃山,你别看我了。” 桃山一呆。 “我脸上又没有故事,”戚渊微不可见地笑了一下,才抬头,用笔敲了一下桃山的额头,“还有,你的字要练。” 桃山有点脸红,小小声抗议了一下:“我平时字也、也很好的。” “嗯,是还行。” “你累不累?”桃山对自己看他的举措进行解释,“我就、就是怕你累。” 戚渊提笔顿了一下,有点无奈,他垂眼凝视她:“我才写了六七分钟。” “诶,这、这样吗?”桃山不自觉地用手抓了抓外套的衣角,笑得有点儿傻,“因为你背着我,我的包,所以,总、总怕你累。” 戚渊指了指凳子,“包现在放在凳子上。”他停顿片刻,收回凝视桃山的目光,低头继续写字了,“不累的。” 桃山“哦”了一声。 老板在一边微笑开口:“其实你们可以拿出手机录音的?” 没等桃山和戚渊说话,老板又哈哈大笑起来,“当我没说,我们继续吧。” 有情人的事情,无需多问。老板自己喜滋滋地想。 聊了大概一个小时,老板便起身将船开回,一路慢慢地回收渔网。 桃山好奇地问老板捕了多少鱼,老板笑眯眯地开口:“这重量应该不多。” “那一、一般捕些什么鱼呀?” “这片海域,比较多小鱼小虾吧。回去刚好午饭饭点,能给你们炖一锅鱼虾粥,很鲜的。” 回到码头,将渔网提出,收获果然不多,且多是鱼虾。但煮出来的粥也真的很鲜,桃山记忆里就没喝过这么鲜美的。 饭后和老板告别,戚渊带她逛了逛海边小镇,看了琳琅满目的珍珠和贝壳。 桃山很喜欢这里,拍了很多照片,也夹带私货,偷偷拍了很多戚渊的照片。有一张桃山很喜欢,在垂成一片的贝壳风帘下,苍白俊秀的男人微侧着脸,低头看手里粉红色的珍珠。天光作美,打光打得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他的脸上。 ——回去偷偷做桌面。桃山喜滋滋地想。 “桃山,”戚渊叫她,朝她举起手里的粉红色珍珠,“好看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