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将人带上来。” 院子外面,很快又进来三个人。两个粗布衣衫的是左童成的手下,一个被五花大绑受伤不轻的,分明是顾行。此刻,他一身白绸衣衫已满是鲜血,面上青紫肿胀,显得整个头都大了一圈,全然没有往日半分风采。 顾行虽然不是叶寻和薛少河的对手,但也绝非等闲之辈,得顾佑平指点后,功夫更是突飞猛进,何况他身边一向跟着众多相府私卫,怎么会落在左童成手里? 顾唯念惊诧道:“大哥,你怎么会落在这个卑鄙小人手里?” 顾行抬起沉重的眼皮,望了顾唯念一眼,低声叹道:“是我不小心。” 顾唯念瞪着左童成,大声问道:“姓左的,我们顾家和你无冤无仇,你到底想干什么?” 左童成冷笑一声:“真的是无冤无仇么?顾姑娘,你这记性似乎不太好呀!” 顾唯念仍旧狠狠瞪着他:“只怕是你的脑子出了问题!” 左童成道:“既然你真的想不起来,我就帮你好好想想。顾姑娘,你可还记得叶寻手上的寒霜剑?难道那不是你给他的?” 顾唯念一时语塞,但很快恢复镇定:“你们洗剑阁的事情我不清楚。什么寒霜剑寒雪剑的,我一概没有兴趣。” 左童成目中显出阴毒之色:“我很确定,你们两个在方家见叶寻之前,他手上还没有得到寒霜剑。你们去了之后,他忽然就亮出了一把寒霜剑。” 薛少河蹙眉道:“叶寻身边有你的奸细?!”不然实在是解释不了,左童成怎么知道叶寻手上的剑是顾唯念给的。 左童成冷笑道:“我不光知道叶寻手上的剑是顾姑娘送的,而且事后我还忽然发现,那根本不是寒霜剑,分明是冷月剑。叶寻拿冷月剑冒充寒霜剑,简直大逆不道。你们猜猜,我又是怎么知道,那个不是寒霜剑而是冷月剑的?” 顾唯念当然很想知道,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若能知道左童成到底在玩些什么鬼把戏,才能想法子与顾行、薛少河一起脱困,但她仍是大声道:“我们一点也不想知道,你最好一个字也别说!”她才不会顺了左童成的心意呢! 左童成没想到顾唯念会这么回话,这次轮到他怔了一怔,但很快他又露出了那种邪恶又阴险的笑容:“顾姑娘,你……”他话未完,被门外一个匆匆进来的弟子打断了,“左长老,有个道姑进了村子,一路循着脚印往这边来了。” 左童成蹙眉:“莫非是白梅那个老家伙到了?” 来人道:“回禀左长老,那道姑保养甚好,看着不足五十的年纪,但依属下看来,她应该有六十上下了。属下绝不会看错的。”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 左童成道:“一个老道姑也没什么可怕,只是咱们现在还有其他要紧事在身,顾不得跟她一个老家伙纠缠。带上这三个人,速速离开此地。” …… 薛少河、顾唯念、顾行都被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丢在车厢里。马车很简陋,上路后吱吱呀呀很不平稳,晃得人想吐,但他们也没资本要求更多了。毕竟已是阶下囚,而且左童成看起来比以往狼狈许多,想来也没有余力给阶下囚提供舒服的马车。其实,以薛少河对左童成的了解,要不是他们三个都受了重伤,无论左童成财力如何,他都不会提供马车,而且还会百般折磨他们。但是现在,左童成还要利用他们三个来威胁别人,所以,不能让他们死。而他们三人现在,根本禁不起折磨。 顾唯念觉得全身被勒得很难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她看着倒在她脚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薛少河,问道:“薛大哥,你怎么样了?” “你看呢?” 当然很不好了…… 顾唯念又道:“他们这么用力的捆着你,血脉不畅,我担心时间久了你会受不了。” “你为何不先担心自己?” “我又不会血脉不畅。”她现在已经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血脉不畅了。体内的蛊王,绝不会被这小小绳索困住。这绳子捆她越紧,那蛊王的反抗之力越大。 薛少河好像精神好点了,说话气息也平稳多了,忽然道:“顾姑娘,本来你要杀我的时候,我还挺难过,现在想想,那会儿在农户家,我还不如死在你手上。” “为什么?” “总好过死在左童成手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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