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捕头道:“可之前这井盖被打开时,也没听人说有尸臭!何况乡长死了,就算南瓜镇的人不知道他死了,也该知道他不见了。怎么不见报官?” 薛少河问道:“邢捕头,你们近来有没有去过南瓜镇,去的时候有没有见过这个邹老爷?” 邢捕头道:“这半月来,我一共带人去过三次南瓜镇,每一次都没有看到邹乡长。但自打南瓜镇渐渐富庶起来了,他便开始深居简出,极少出来走动了。没见到他也不奇怪。” 薛少河道:“这么说,就算镇上的人半个月没见到他也未必会觉得奇怪。可他自己没有亲人吗?他的亲人也不知道他失踪了吗?他近来可曾与人结怨?” 邢捕头道:“没听说他近来与人结怨。邹老爷的妻女几年前相继病死了,族人便安排了几个媳妇每日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按理说,照顾他生活的人应该知道他失了踪”邢捕头说着,自己也想不通了,“可为何无人来报案呢?” 薛少河想了想,忽然道:“我要下井瞧瞧。” 顾唯念吃惊道:“你还要下去?!” 薛少河道:“我方才看到邹乡长胸前和背后有几处伤,像是被什么东西对穿了。他的牙齿似乎也断了,不过我没有细瞧。也不知那邹乡长是被人在井里杀死的,还是被人杀了后才抛入井里的。还有一件事,这井之前明明闻不到尸臭。要么尸体是后来被扔进来的,要么早被扔进来了,只是被人用奇怪的手法遮住了尸臭。这些都要下去仔细瞧瞧,才能弄明白。 顾唯念道:“何须下去看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人将他杀了之后,先将尸体扔在了别的地方,后来这锁龙井又被人拉动过铁链,有了龙神显灵的迹象,再无人敢轻易碰那锁链了。于是,凶手才放心将乡长的尸体抛到井里。这样才不会有人发现尸体。” 薛少河道:“为什么是抛尸井里,而不是别的地方?随便挖个坑将人埋了,岂不更省事?这荒郊野外,找地方埋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顾唯念急道:“你真要下去?” 薛少河道:“或许这口井下面也有条密道呢。我总该看一眼。” 惊惧的乡民们立刻又紧张起来。这个“薛大侠”就非要一而再的惊扰龙神么? 就听顾唯念道:“可是这臭味……你当心被熏出个好歹。” 薛少河哈哈大笑:“眉眉果然关心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薛少河一脸的义无反顾,雄纠纠气昂昂来到锁龙井前。井下恶臭尚未散干净。薛少河纵然拿手帕捂着口鼻,也难以抵挡那股恶臭。薛少河并不想闭息下井,何况就算他闻不到尸臭,别人也会闻到他身上所沾染的味道。所以,他又不那么义无反顾的退了回来,对顾唯念道:“还是算了。” 一旁的乡民们闻言,倒各个先长长吁口气。 顾唯念一阵好笑,只是眼角余光瞥到那具恐怖的尸体却又笑不出。她道:“查案的办法多了去,没必要非选这个最叫人恶心的法子。” 邢捕头忽然道:“我下去!“ 顾唯念和薛少河俱是一怔。乡民们也各个愣住了。 邢捕头道:“薛大侠说的有道理,这井下究竟如何,还是应该仔细瞧瞧。薛大侠已经帮我们很多了,原本就该是我们做官差的下井。” 邢捕头身高、五官俱都很平庸很常见,不丑而已,唯有一张瘦削的国字脸带了几分硬气。这个本事稀松平常,长相稀松平常,说话办事也没见讨巧的捕头,此刻却平平静静说了这么一番话。 顾唯念忍不住又感动了。一旁的乡民也都默不作声了。 薛少河道:“罢了,这井里的恶臭总有散开的时候,下井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何况井下还有没有危险,谁也不知道。不如咱们先瞧瞧南瓜镇的锁龙井去。说不得,那里也有什么古怪。” 薛少河的提议立刻受到了官差们的赞同。 毕竟叫他们看着邢捕头下井,他们不忍心。叫他们自己下井,他们又不太乐意。所以,薛少河这个提议真是太好了。 众人便又同往南瓜镇上行去。至于邹老爷的尸体,留下两名官差,暂时看管。 顾唯念今日连番受惊,方才也是吓得腿软,这会儿实在无力步行至南瓜镇。 但是没办法,她并不想留在这里,也不想让薛少河担心,便抬着灌了铅一般的双腿,坚持和大家一起往南瓜镇去。 薛少河看出她的疲累。他这会儿可没有背架给她坐,只得上前扶了她,道:“既然这么累,就别逞强了。” 顾唯念连忙推开他:“这么多人在呢,你别胡来。” 薛少河道:“不然怎么办?让你自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