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木鹤慌了,拉住他的手,“我还没梳洗打扮!” 霍斯衡看看手表:“十分钟够吗?” “够够够!”木鹤争分夺秒地换衣服补妆,对着镜子检查一遍,“好了,我们走吧。” 霍家总共六房,加起来有近百人,热热闹闹地坐了整个大厅,木鹤刚进门便收到了众人的注目礼,她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该怎么称呼,总之跟着霍斯衡没错的。 他们坐的是主桌位置,以霍老爷子为首的六位族中长辈已坐定,木鹤暗想,居然连霍斯衡的父亲都没资格和他同桌吃饭么? 家规森严,霍老爷子和霍斯衡没发话,其他人一概不出声,氛围格外严肃且微妙。 佣人们接连上完十八道菜,霍老爷子讲了一番吉利话后,开始介绍木鹤:“这是斯衡的未婚妻。” 木鹤椅子没坐热,落落大方地站起来接受各种礼貌的问候。 隔着几米外的丁以茉唇边泛起嘲弄的笑,木鹤回丁家时她找了个理由去外婆家,谁知还是躲不过,而且还是在这种场合,未免太讽刺了。 她真不甘心啊。 霍斯衡是她先看上的,凭什么木鹤横刀夺爱,后来者居上?她原本在丁家受尽宠爱,如今小家分崩离析,二伯父的态度急转直下,满心满眼只看得到女儿,丁家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地? 如今看来,霍家更没有。 木鹤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丁以茉越发酸意翻腾,有过无数个恶毒的念头,甚至想过玉石俱焚,可她不敢得罪霍斯衡,唯有一忍再忍。 扭头看到身旁的未婚夫霍斯越盯着木鹤,目不转睛,丁以茉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用鞋跟碾压他的脚,霍斯越吃痛,凑近她,压着声,咬牙切齿地问:“你莫名其妙发什么疯?” 丁以茉含着泪说:“我眼瞎了。” 霍斯中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六弟和六弟妹感情真好。”比起主桌装模作样的那对顺眼多了,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他也不会相信霍斯衡会对一个女人有真心,无非是想借着跟丁家联姻巩固势力罢了。 呵呵都是千年的狐狸,还跟他玩什么聊斋? 霍斯文坐在小孩堆里,心情跌落谷底,一年中他最讨厌的日子就是除夕团圆夜,霍家藏污纳垢,他是最大的污点,同时是最异类的存在。 七岁那年,一份亲子鉴定书揭开继子继母不为人知的难堪秘密,父亲变成爷爷,哥哥变成父亲,虽然为了不扬家丑,他仍保留霍斯文的名字,但人生已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东窗事发,生母自杀,生父出家为僧,从那时起,霍斯文便成了游离于霍家之外的孤儿,自暴自弃,坏事做尽,直到霍斯衡回国,将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幡然醒悟,重回正道。 “文哥,”小孩叫他,“可以吃菜了。” 霍斯文回神,勉强扯出一点笑:“嗯。” 各人各怀心事地吃完了年夜饭,霍老爷子亲自分发红包,小辈们一改沉闷,笑逐颜开,道谢声接连起伏,木鹤额外领到鼓鼓的红包:“谢谢爷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霍老爷子听得高兴,意味深长地说:“争取明年能多拿一个。” 木鹤羞赧地瞥向霍斯衡,他回道:“爷爷,我都不急,您急什么?” “我在你这个年纪,儿子上小学了。” 霍斯衡毫无诚意地夸道:“那爷爷您真厉害。” 木鹤极力忍住笑。 红包到手,所有人就散了,没有平常人家年夜饭后和乐融融的聊天谈笑,或者打牌、看春晚,木鹤跟霍斯衡回到他冷冷清清的院子,得知富春城禁止放烟花,她幽幽叹息:“所以,这就算过年了?” 霍斯衡变戏法般拿出一盒仙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