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却又陌生的低沉嗓音,何以辰顿时清醒,羞红着脸看向李礼,轻声说:「好。」 「那,不用拘束。」李礼大方地说,「我走了。」他挪动脚步。 「等一下。」何以辰唤住李礼。 「怎么了?」李礼好奇问。 「你难道不怕我……有什么企图……」 「现在才想到要问这种问题吗?」李礼感到意外。 「就……」何以辰欲言又止,「我从来没在别人家待这么久……」 「20080101。」李礼突然唸出一串数字。 「什么?」何以辰一头雾水。 「你的病歷号。」李礼一本正经说,「我们也不是完全陌生。」 何以辰顿时傻眼。 「我走了。」李礼说。 「好。」何以辰轻声说,看着李礼离去的背影,一阵惆悵。 第二个跟他说「我走了」的男人,同样的态度,轻松而瀟洒,往往仍沉溺在其中而无法自拔地终究只有他。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反抗这样的现状,不能撒娇,不能期待,不能依恋,突然间鼻头一酸,有想哭的衝动。 他正待在如梦似幻的世界,马上就要回归现实。他缓缓坐起身,下了床,穿起衣服,到浴室简单洗了把脸,然后离开。 带着一身疲惫地回到家,才刚开门进屋,就见姐姐何以恬气噗噗在等他。 「我回来了。」何以辰语气小心翼翼说。 何以恬一时忍不住,随即一阵暴打,「什么我回来了,週末两天不见踪影,讯息也只是丢了句在朋友家,随即不读不回,这对吗?」 「姐,你今天不用上班吗?」何以辰一边阻挡一边问。 「请假两小时,谁叫你现在才回家。」何以恬仍在暴打。 「不要再打了!」何以辰不禁说,「而且我已经是大人了,也会想在外面过夜。」 何以恬这时才停下手,试图冷静,「所以是哪个朋友?」她仍举着手,但努力心平气和问。 何以辰欲言又止,一看就是做贼心虚的样子,眼看何以恬的大手又要挥下来,只好坦承说:「是不太认识朋友。」 「什么叫做不太认识?」何以恬不意外地又开打。 「不是说坦白从宽吗?为什么还打我?」何以辰急忙闪躲。 「所以说,别人拐,你就跟人家跑了?」何以恬挑高声问。 「不是别人拐我。」何以辰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以为还会有攻势,结果意外地停下来,他疑惑地看着何以恬。 「不然是什么?」何以恬停下手只是稍作休息,顺便听听解释。 以为已经怒消了,何以辰傻傻地全盘托出,「是我主动……」 结果,何以恬恢復体力后,又是一阵暴打,「竟然是你去拐别人。」 「姐姐,别打了。」何以辰求饶,「姐姐,你不是还要去上班吗?」 「几点了?」何以恬顿时停下手,看了墙上的时鐘,深吸了一口气缓和情绪。 「姐姐?」何以辰战战兢兢喊。 「等我回来再说。」何以恬迅速为自己整装,然后提起包包,穿上鞋子,准备要出门,「我去上班了。」她仓促说。 「路上小心。」何以辰说。 关上门之后,一片寂静。 何以辰滑坐在地,他甚至还没消化上一个所留下的情绪,却又增添了一个,「好累。」他趴在桌上,喃喃地说。眼前是雪莉猫二代的半成品。 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来不及先做好心理准备,来不及后悔,来不及伤心。笔电上仍贴着一长串的待办事项,要准备网路商店上的货、市集贩售的商品,还有麦特哥的彩绘墙。 也许,忙一点也是好事,如此一想,何以辰便打起精神,拿出石粉黏土,开始工作。一连专注好几个小时,总算把猫钮扣的素体都做出来,紧接着等固化,他稍作休息,才发现,天色已渐渐昏暗。 待黑夜来临,何以恬提着晚餐回家,是知名速食店的餐点。 「怎么不开灯?」何以恬问,顺手开了灯。 正在使用笔电的何以辰听见声音,侧头看向何以恬,「有开檯灯,就没注意那么多了。」 「喔,那去洗手,吃晚餐吧。」何以恬先走进浴室。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