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仅容一人和一个腌菜缸。 兰沁禾将那缸挪了出来,就见里面坐着一个胖乎乎的一岁女童。 她在看见兰沁禾之后高兴地拍手,咿咿呀呀地叫唤,“姨姨、姨姨!” …… “就知道你藏在这儿。” 那年月下,殷姮敲着缸壁打哈欠,“出来吧,我找到你了,沁禾。” 作者有话要说:秋夜风起,灵堂中的挽联被吹得哗哗作响,兰沁禾定睛看去,就见白色花圈上的一副挽联被吹得快要脱落,挽联上写着的字跟着风在空中扭转,那上面落得是—— 蝶化竟成辞世梦,鹤鸣犹作步虚声。 这是西宁郡主府送来的,所附的挽联是兰沁禾亲手所写。 她挑着中规中矩的好词写,可此时再见,却没由的一阵心慌。 “殷姐姐!”她下意识大喊着殷姮的名字,快步朝她跑了过去。 第106章 兰沁禾将殷婳藏回了自己府中,改名为兰婳。 她去了千岁府,坐了到了子时,直等慕良回来。 府上的小太监听到点风声,又见兰沁禾脸色苍白,于是无人敢去打扰她,派了人去宫里给慕良传话,巴望着干爹早点回来。 另一头的慕良也在想尽办法脱身。今日审理殷姮,皇帝大发雷霆,他不得不在边上候着,一直到了子时才把皇帝劝下安寝。 等皇帝一歇,慕良马上出了宫,他大步朝外面走去,平喜已经备好了马车。 “你去万岁爷门口候着。”他上车前叮嘱了一句,“他要是醒了就说我身体不适,这两日我就不来了。” 平喜躬身,送慕良离开,“儿子省的。” 匆匆交代过后,慕良立马赶回了府里。他暗骂兵部那些老甲鱼油滑,明知道娘娘和殷姮的关系还让她负责押送。 二十六年的患难情分,最终娘娘却得亲手将殷姮送上断头台,依娘娘的性子,那绝不比自己获罪来的轻松。 马车一停慕良就跳了下来,不用人凳也不用人扶,他疾步进府,心里一边想着该如何安抚娘娘。 然而他刚刚推开屋子的门,怀里就一紧,被人死死抱住了腰。 慕良一怔,半是惊吓半是被冲得向后踉跄了两步。 女子双手环着他的腰,低着头,脸埋在慕良的胸口,一言不发。 “娘娘……”慕良原本盘算好的话术瞬间被打散。 过去的四年里,兰沁禾从来都是坚忍的,哪怕酒后失态也从没有露出这副软弱的模样。 兰沁禾没有回应他,只是这么静静地埋在他怀里。 慕良的身体几乎可以算得上瘦骨嶙峋,光是看着就无法给予人安全感,可她却像是抱着最后的稻草似的不放手。 慕良放柔了声音,“娘娘,门口风大,进去说吧。” “慕良。”女子却突兀地截断了他的话。 “跟我回家。”她说。声音在发抖。 慕良猛地明白了什么,他先抬脚把门勾上,可就是这么一瞬没有回答兰沁禾的话,女子便抬起头,悲凉地望着他。 “慕良……”那双杏眼红肿,一日之间不知流出了多少泪水,直到现在已经干涩枯竭。“母亲病重,挚友不再,我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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