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番库里加起来,居然只能支撑半个月!” 这钱都去哪了! 兰沁禾心里也不好受,但她还得露出好看的脸色来宽慰母亲,“三尺之上有神明,他们做的恶事自会有天来收。母亲切勿太过悲恸了,您若是在这个时候气病了,那四川的百姓,才是真的无望了。” 万清闭了闭眼睛,没有说话。 这些不过是安慰话,她知道大女儿孝顺。 半晌,她挥了挥手,“你回去吧,这个时候,殷姮应该已经在你府里等着了。” 兰沁禾张了张嘴,实在不放心这个时候离开万清。可她知道母亲更重视什么。 欲言又止了半晌,她终是弯下了腰告辞,“那我先去了。” “去吧。” 万清算得不错,兰沁禾甫一回府,就看见有人坐在她门前的石阶上。 正是殷姮。 这会儿郡主府的大门虽然关了,可里面有房门,敲两声也就开了,她却坐在最上面的石阶上,伸直了腿,手里拿了个西洋的小酒壶,巴掌大小,正仰着脖子喝酒。 月色方露,如水的月光湿了她半身,这整条街上再无一人,幽静的很。 兰沁禾翻身下马,笑着上前,“好个对影成三人。殷姐姐等着,我回去一趟,这就给你拿些花过来铺好。” 石阶上的人摘下了酒壶,睨着眼瞥见了兰沁禾,脸上跟着勾起一抹笑来,“好啊,拿些豆腐花来,我正好饿了。” 兰沁禾走到她边上,“饿了还喝?”她弯腰从殷姮手中将酒壶夺来,自己尝了两口,“还是冷的。你是学医的,怎么这事儿还要旁人来提醒?” “真是刁蛮的郡主娘娘,抢了我的酒,回过头还要骂我。”殷姮笑着,拉了拉兰沁禾的衣摆,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我还没怪你不请自来呢,你倒怪上我了。”兰沁禾没坐,伸手就要敲门,“走,进屋请你吃饭去。” “不吃了,就借你这郡主府的台阶坐会儿。” 兰沁禾扭头看了看殷姮,思量了一下,便也撩起袍子坐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了。 “你的马呢,停去哪了。”她问。 “没骑来,我从王阁老那里走着过来的。”殷姮从兰沁禾那,又把酒壶拿了过来,喝了一口,望着月亮。 “四川和沿海的月亮,现在都是血红色的了,难为咱们这儿的月亮还白得玉似的。” 兰沁禾垂下眼睑,轻声笑了笑。 自古文人崇玉,满朝的大臣,从两府到十三省,谁的头上不是天天顶着玉冠玉簪。 可又有多少玉能百世得留在他们头上,大多不过几十年,就滑下来碎了。 “白玉是玉,血玉就不是玉了?”她装作听不懂,“人家还卖得更贵呢。” “太贵的东西没意思,又不敢戴出去,放柜子里又看不见摸不着。”殷姮摇摇头,“不如买两个馒头吃了实在。” “你这会儿是饿昏了头,看什么都像吃的,还是随我进去,吃点东西吧。” 殷姮望着月亮,没有接兰沁禾的话,而是忽然问道,“万阁老是怎么个意思?” 兰沁禾沉默,半晌叹息道,“四川这个样子,她老人家能有什么意思。” “我方才同王阁老议了,打算找几个富商的家抄。”她转过头来看着兰沁禾,“这会儿子再去收税是来不及了,就着临省的商人先抄了,然后立即买了粮送过去应急,再慢慢从江苏浙江调拨。今年江浙一带没有大的天灾,是个好丰年,粮价也便宜。” 兰沁禾没有评价,拉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