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祁漾可能凶多吉少,只是开玩笑的,没想祁漾真的受罪。 祁漾倒是泰然自若,“刚等二十分钟,还不算久,没关系。” 夏春心这房间的窗不是正对大门外,是相反方向,看不到门外情况,拿着手机往外走要去找祁漾,夏从霜伸胳膊抓她后衣领给拽住,“哪都不准去,给我老实待着。” 祁漾听见话筒里传来姑姑的声音,笑着安抚夏春心,“还好不是冬天,外面不冷,我没事,晚上我去住酒店。” 爷爷和姑姑这是铁了心要为难祁漾,只好暂时这么安排着,可是祁漾在生病啊,夏春心还有点不舍得祁漾自己一个人住酒店,但又没辙,一边心想还不如她自己回来过生日了。 夏春心这一回来,明明她也不是大呼小叫的人,可家里莫名就是热闹了许多,叔叔婶婶们都关心着她怀孕的事儿,问她是男孩还是女孩,她没特意拿片子问过医生朋友,而且夏家也不是重男轻女的家族,没像祁漾他爷爷家那么变态,她就顺其自然生儿生女都行,各位长辈有猜男孩有猜女孩,回忆曾经她们怀孕坐月子时候的事儿,家里气氛热烈。 富海棠也没走,活跃地楼上楼下跑着,还陪夏春心和爷爷去花房,打室内高尔夫。 夏春心懒洋洋地用球杆敲着小腿,佯装不在意地试探说:“爷爷,我生日会上,如果有人问我孩子的爸爸在哪,我怎么说啊?” 夏修明冷哼,“死了。” “……”这就有点太狠了吧。 夏修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坚决不松口,“以后你孩子出生也姓夏,不姓祁,听见了吗!” 夏春心不敢辩驳,讷讷地喝果汁,边给富贵花使着眼色快逗爷爷开心,富海棠立刻放声高歌,“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 夏修明顿时笑出了声,夏春心也不敢再替祁漾说话,忧心忡忡地想着孩子的户口到底姓什么。 玩了好半晌,仨人笑着从娱乐室里走出来,四岁的夏邶邶开着儿童车在玩,没注意到有人从房间里出来,转着方向盘以蛇形直冲冲地开了过去,眼看就要撞过来。 这玩具车的马力也够足,撞着人腿也能撞得人退后摔倒,富海棠惊了一下,连忙迎上去要用自己腿挡住这车,但这小孩估计是想踩刹车没踩对,踩成了油门,冲力突然更足,这蛇形走位指不定撞到谁,尤其怀孕的夏春心走路还慢。 夏修明急了,喊着说:“邶邶,快停!” 夏邶邶也害怕了,突然不知所措地两手松了方向盘,嘴里惊恐地喊着“要撞上了要撞上了”,这时车忽然没有预兆的完全停住,夏邶邶在车里被晃了好几晃,吓得“哇”一声大声哭起来。 夏春心闭上眼,觉得头疼。 是夏嘉木用车的遥控器按下了暂停,他这时拿着车的遥控器走过来,看了眼皱眉的老爷子和闭眼的女儿,他也似有片刻的叹息,而后把小儿子从车里抱出来说:“邶邶不哭了,先和爷爷姐姐道歉,说对不起。” 夏邶邶还哭着,哭声好似自己受了极大的委屈,说不出话来,更何况他在家里也是受宠的,还没和谁说过对不起,呜呜呜哭的不停。 夏春心听得头更疼了,而且她也没那么斤斤计较,没必要听四岁小孩的道歉,和爷爷海棠说了句她累了,要回房休息,转身就走。 夏嘉木神色一凛,冷声叫住她,“夏春心,你是他姐姐,你能不能有个做姐姐的样?!” 夏春心怀孕后胆子变得很小,刚才那差点撞上来的情况,她若是没怀孕,肯定不觉什么。 但是她怀孕了,那一瞬间真被吓到,心跳突然就不受控制地加快起来,到现在的心跳还未恢复平稳,听到夏嘉木这样说,她的火气也蹭的一下上来,扭头就冷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在我面前没做到有父亲的样,凭什么我在他面前要做到有姐姐的样?” 夏嘉木气得放下儿子就向夏春心走过来,“你怎么和我说话呢,你再说一遍试试!” 夏修明此时对夏嘉木也有了意见,皱眉道:“夏嘉木!你要干什么,心心怀孕了你没看见?你可关心她一句了?” 夏嘉木气道:“她三年不回家,突然就跟不知道是谁的人怀了孕,她可把我放在眼里了?!” 夏春心不再听,她和她爸的矛盾这辈子也不会好了,否则她也不会在瑶安定居,拿出兜里的耳机戴上,回房间睡觉。 晚饭她也没吃,被气得没胃口,不爱吃家里的饭,但是她还饿,躺在被窝里给祁漾发信息,问他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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