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漾终于有了反应,稍掀了眼皮,淡淡开口两个字,“在家。” ??? 夏春心有种想把祁漾撕了的冲动,不带身份证是什么意思?! 后面还有人在排队离婚,夏春心收了文件资料走到窗边,咬着嘴唇深呼吸。 祁漾站起身,轻轻掸着肩膀上不存在的灰,走到她面前垂眸看她,“我说了要回家取东西,不是你着急来么。” “你,”夏春心被祁漾这操作气得深呼吸,祁漾这不是忘把身份证放家里的情况,是明知在家又不去取的情况,“祁漾,你这样有意思吗?” 祁漾当问题回答,摇头道:“没意思。” 他又不紧不慢说:“但你砸了我的车,我现在看你这样生气,倒还算有两分意思。” 夏春心感觉祁漾仿佛在她胸上表演胸口碎大石,大石没碎,她胸碎了。 已经十一点二十,就算现在回去取,上午也办不了离婚,只能下午办。 这已是她第二次来民政局,没想到又被祁漾耍了,她竟然一次又一次陷入祁漾的陷阱。 她发誓以后绝不会再相信祁漾说的任何话。 他一次又一次消耗光了三年里她对他的所有感情与信任。 夏春心仰头看他,平心静气地轻声问他,“祁漾,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两件事是什么吗?” 祁漾眼角微缩,仿佛已猜出她要说什么,放在身侧的手忽然放进兜里。 夏春心缓声说:“一件事是认识你,另一件事是嫁给你。” 祁漾倏然闭眼,隐去眼里所有情绪,放在兜里的手抓着那枚银色戒指握紧到发抖。 “祁总,下午两点,我在这等你。你若不来,我就起诉离婚,我们法院见。” 不想再和祁漾继续折腾下去,夏春心转身离开,只扔下这一句。 走出民政局后深呼吸,夏春心抬头看到等在街对面在车旁站着的杭笑白,同时她手机响,杭笑白在电话里说:“怕你心情不好,来接你。” 夏春心心说心情确实不好,不是因为离婚,是因为没离成婚。 她好像是祁漾的玩物,祁漾不喜欢了,她还必须仍被他所有,他就这样抻着不离婚,和那些不离婚的渣男有什么分别。 夏春心向街对面走过去,叹着气说:“怕我晕倒摔倒吗?那倒不能。不过快被祁漾气过去了,他没带身份证。” 杭笑白静了两秒,点头说:“故意不带身份证,他不想离婚。” 夏春心知道祁漾在干什么,祁漾确实不想离婚,但他不想离婚不是不舍得她,而是一种自己的破玩具哪怕脏了坏了丑了,他也不想给别人玩的心态。 这就是她近来才发现的祁漾恶劣之处。 “下午两点再来离婚,”夏春心说话间已经走到杭笑白面前,她拿下手机,笑说,“忽然想吃石斑鱼,我请你吃鱼。” 杭笑白笑着说好,为她打开车门,手掌贴心地放在车门顶,以防她撞到。 祁漾在夏春心身后走出民政局,抬眼看到她走向杭笑白的画面,从胸口提出一口浊气来,缓缓嘬起腮,脸颊向内凹陷进去,是动怒前的隐忍预兆。 这样急着离婚,不是为了杭笑白,还是什么? 夏春心上了杭笑白的车,开向餐厅。 祁漾也上车,高促看祁总面色不虞,心惊肉跳地回头问,“祁总,您去哪?” 祁漾拿起旁边位置上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钱包,又抽出一张身份证,上面赫然写着祁漾的名字。 祁漾偏头望着窗外,身份证在掌心轻敲着,“跟上前面的车,注意别让前面车发现。” 夏春心一直在低头看手机找美食,杭笑白稳当开车,除去注意路况,注意力都在夏春心身上,倒也未注意后边跟着的车。 餐厅在一楼,夏春心想坐靠窗的位置晒晒太阳,就在去的路上提前订了位置点了菜,到了后服务员上菜,没两分钟就铺满了桌子。 夏春心脱下外套,想着好好补一顿,挽着袖子做大胃王的架势,抬头对杭笑白笑说她要开始了,杭笑白笑着点头,递给她餐巾纸。 餐厅的玻璃窗外,坐在车里的祁漾正侧眸看着这二人说笑的画面,车内气压急遽下降,高促大气都不敢喘。 夏春心显然没有受到离婚的任何影响,她非但没瘦,反而还胖了些,脸上也多了肉,面色也很红润,筷子不断伸向满桌子菜,愉悦的吃个不停。 终于祁漾开口,声音像从空调冷风口传来,“叫人去夏春心的龙湖别墅。” 高促回头问:“祁总,有什么安排?” “把夏春心的所有奢侈品包包化妆品,”祁漾说得轻描淡写,“都扔了。” 高促紧张,“祁总,您别激动啊,这对女人真的特别特别特别重要……”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