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出去找去了,都说没瞧见奶奶和小格格。” 湄芳那里也没有,这人还能跑哪儿去? 他暗暗焦急,几乎欲自己带人出去找了,吓得福贵忙拉住他:“爷,爷,你可别轻举妄动。奶奶带小格格出去玩的事,咱们和湄芳格格知道也就罢了。设若您跟着出去大张旗鼓的找,到明儿满京城可都知道咱们府里的奶奶昨儿丢了事,到那时指不定会传出什么话来。不如小的们偷摸摸的打听府里的车马,便是有人问起,只做是府里人不懂规矩,拿了什么东西偷溜出去,大家寻回而已。您还是在府里坐着,等等消息罢,天子脚下,没人敢对奶奶和小格格乱来的。” “等等等,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施世范急得踢翻了椅子,他岂不知人言可畏的道理?可是没的是他的夫人和女儿,他怎能不着急? 福贵看他怒火突降,也纳罕敏瑜母女的去向,纵然觉得自己想得太多,然而事关敏瑜母女,他不能不为施世范考虑周全。便轻轻上前一步,凑近施世范耳畔低语道:“爷,要不要派人去宫里打听打听?” ☆、第一百六十八章 动众 第一百六十八章 动众 这几句说得轻巧,入耳却响如雷鸣,施世范想千想万,却从没敢想到那一步。 他陡然沉默不语,福贵掂着小心又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眼下既是外头找不到消息,宫里头有个消息也是好的。” 施世范依旧沉默,只是那负在身后的双手,在无人可见之处已然紧握成拳。他转过头,眼风冷漠而凛冽,望着福贵道:“敏瑜是不会去宫里的,从前不会,而今也不会。” “可是奶奶不去,保不齐别人他……” “没有可是,再敢胡言,仔细本侯割了你的舌头!” 施世范猛然打断福贵的话。 福贵大吃一惊,一垂首,却觉冷汗都几乎冒了出来。他陪伴胤礽最久,也最知他的脾气,惯常从不以身份压人。可是方才,他听得他自称本侯,那是在提醒着自己莫要忘了为人奴仆的禁忌。 莫言主人事,莫夺主人志。 喵呜。院子里,不知哪里来的野猫匆匆在花坛草木之间跑过,那呜咽似哭声一般的鸣叫,扰得人心更添烦乱,施世范皱一皱眉:“去将院子里的野猫野狗统统撵个干净!” “是,奴才这就着人去办。”福贵微微地颔首,忙去找人来帮忙。 院子里便只剩下了施世范一个人,静默地似崖壁上的松,如禅入定,以至于下人们来报说敏瑜回来了的时候,他还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忡。 待反应过来,负在身后的手却是轻轻一松,不顾掌心里微现出的血痕,人就已经冲向了大门外。 敏瑜尚且不知府里的动荡,一路抱着施清遥回来,半边的肩膀都快酸软掉,抬头见着施世范却是大喜:“快来,快来,把你闺女抱过去,重死我了。打明儿起,还得给她减肥。” 施世范脸上的神情不变,伸手单臂抱住施清遥,将她的小脑袋靠放在自己肩膀上,替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下。又伸出另外一只手,扶着敏瑜下来,问她:“去了哪里,到这会子才回来?” 敏瑜一笑:“去了客来居,你今儿是没看见,客来居的螃蟹宴简直精彩极了。” “哦?”施世范不置可否,翠儿跟着敏瑜身后跳下来,给施世范行了一礼。 施世范望着她,眼波竟有些清冷,然而嘴上却十分体贴:“翠儿跟你出去半日,想必也累得很。今日就不需你伺候了,我让香兰替你当值一夜。” “奴婢谢过侯爷。”翠儿轻轻屈膝,又向敏瑜道,“奶奶,我先去了。” 敏瑜挥挥手:“去吧,去吧,跟着我出来,只顾着伺候清儿,想必你也没吃什么东西。要是饿了,就让厨房给你做点子夜宵,吃完早些休息吧。” 她对翠儿璎珞从来都熟稔亲切得很,施世范不语,看着翠儿走远,方挽着敏瑜的腰肢,一面抱着施清遥道:“你累了吗?” “怎么不累,你不知你这闺女有多麻烦。”敏瑜语带娇嗔,她今儿见过了胤禟,拿了胤禟的口头承诺,心里正十分惬意,连举止都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 施世范搂着她的腰的手不期然收紧,望着她似是无意道:“我从宫中回来,听桂妈妈和福贵说,你和清儿不见了,还纳罕你去了哪里。” 他说时,仍是四平八稳的语气,温和的一如往常。可敏瑜偏偏在这温和里,听出不同以往的一丝丝异味来。她不知不觉停下脚步,抬首凝眸,促狭望着他:“怎么,生气啦?” 施世范亦是低头望着她,嘴角微微的下沉。 敏瑜心里打个秃噜,来时的路上就想过他会生气的,不仅想过他,还想过桂嬷嬷也会生气。然而相对于耐不住困倦歇下的桂嬷嬷,敏瑜忽然就觉得此时此刻,便是十个生气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