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个在忙什么,谁知一进门就听你们说耙耳朵。” 施世范和施世骠都笑了,施世范道:“还不是六哥起得头?正好四哥你来给我们评评理,咱们府里要说耙耳朵,谁能比得过六哥去?你看这阖府上下,谁院子里不是现放着两三房小妾,独有六哥房里,早年一个通房丫头都叫六嫂打发出了府,除了六嫂,再没旁人。” “你别说你六哥,你房里难道除了八弟妹,就有旁人了?” 施世骠挨着他在床沿上坐下来,含笑戏谑了施世范一句。 施世范果然哑口无言,施世骠拍着桌子大笑道:“四哥,你这案子判的可真是公道啊!八弟,我瞧你还有什么话说。” 施世范摆一摆手,只好认输:“好了,好了,就算我是个耙耳朵行了吧?” 施世骠啧啧有声:“什么叫就算,你呀,分明就是。” 施世骥在旁亦是忍俊不禁,拍着施世范的肩膀,小声的问他:“八弟,眼下这里就我和六弟在,你同我们说句实话,你果真是除却八弟妹,就再没碰过第二个女人?” 施世范嗤的一声,继续低头看他的佛经,且不理会施世骥。 施世骥和施世骠相视一笑,倒是有了答案:“看样子,你的确是再没碰过第二个女人了。此情至真至诚,足可感天动地,难怪八弟妹当初执意要请旨嫁给你。” “我说四哥你有完没完?”施世范最怕别人提及请旨已是,眼见施世骥拿这话来逗他,不觉板下脸道,“你房里倒是娶了两房姨娘,那我问你,怎地你还心心念念要往外跑?难道四嫂和两个姨娘还伺候不了你吗?” “哟,好好地你干嘛编排起我来?” 施世骥摸摸后脑勺,他比施世范大了十来岁,对这个最小的幺弟一向是宠爱有加,施世范也敬他如父如师,甚少敢用这种口气同他说话。他惊诧之中,反以为施世范是误会自己的滥情,便道:“你四嫂是个好人儿,又生了廷芳廷之,我自当看重她。两房姨娘娶进门也有七八年了,虽无所出,却也知心体贴,岂有伺候不了的道理?我不过是嫌在脂粉队里周旋远不如去衙门重要,才时常出去罢了。” “四哥这话也只好自欺欺人罢了。” 施世范看着他,微微摇头,话音轻轻顿了一顿,才又接着说道:“若然四嫂同两位姨娘知心体贴,四哥就不会下了衙门还不肯回府,由此可见身边的女人多了也未必是幸事。我房中虽是只有敏瑜一人,然而不瞒两位哥哥,我一日不见她就会想她,两日不见她,就会担心她吃的好不好,身体好不好,三日不见她,简直生活都没了趣味。你们那时都当我困于时势,身无官职,白白浪费了大好光阴。可我从来没埋怨过那段无官无职的日子,因为有敏瑜在我身边。她懂我,知我,体谅我,甚而会容忍我。我亦是怜她,敬她,珍视她,才可禁止自己不纳妾不留通房丫头。” ☆、第一百一十四章 隐痛 第一百一十四章 隐痛 说完,施世范不由得长松一口气,隐隐有些快慰,原来这才是自己的心底话。 自从敏瑜舍弃太子侧妃之位起,他就知道敏瑜对纳妾一事是绝对厌恶的。或许是尊重她,亦或许是太在乎她,从结婚之日起,他就从未想过要再纳一房小妾,兼之那两年敏瑜对他实在说不上用心,他行事就越发谨慎了,处处讨她的好,连带着求职之事都一并忘在了脑后。 如今哥哥们提起,他也只当是笑语。 施世骥看他异常坚决,说出的话虽是荒唐,却也诚挚,倒是改变了这个幺弟在他脑海里的印象。只不过,他想起很早之前听到的闲言碎语,难免又替这个幺弟操心起来:“你虽这么想,只怕万事不能都如你的意。” “四哥为何这么说?” 施世范困顿抬起头望着施世骥,施世骥撇开脸掩口咳了一声。他寻常并不喜四处八卦,对于传言也甚少理会,只是事关施世范当年才会追着多问两句。不过,这两年他冷眼瞧了,额娘对苁蓉好是好,倒看不出别的意思,只恐传言害人,一时竟也不能对施世范多说什么,只好尴尬笑道:“我也是随口一说罢了,我又不是诸葛亮,将来的事谁能知道呢。” 施世范笑了一笑,便就此作罢,没有追问下去。 次日一早,施世范无事在院子里正同施世骅切磋武艺,敏瑜房中一个小听差寻儿从月洞门里钻出来,一阵乱跑。 施世范远远瞧见招手唤他:“过来,过来。” 寻儿忙听话的过去,施世范按住他的小脑袋,笑问道:“大清早的你瞎转悠什么呢?” 寻儿惯常不怕他,见问笑嘻嘻地道:“奶奶使我去厨房里让多备一些绿豆汤,说是酷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