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还隐约有光亮,入眼都是陈旧的家俱。委屈顿时涌上来, 扑在床铺上哭的泣不成声。若是娘亲还在侯府里呆着该有多好,她一定会护住自己的,不会任由别人的作践。 陈宛柔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想念柳姨娘。 杏霖听着主子的哭声吓了一跳,放下手里的活计急忙赶了过来,“小姐……”她不知道要怎么劝慰主子才会让她的心里舒服一点,想了想,又觉得什么样的劝慰都是没有用的。 陈宛柔自己哭了一会儿,拿着帕子擦眼泪。今日受到的屈辱反而让她更明白了一个事实,再这样颓丧下去了,得尽快的离开这个鬼地方。好好的找个人嫁了。 那些轻慢过她的人,睁大眼睛瞧着吧。 杏霖看主子坐起来,倒了一盏热茶递过去:“小姐,您暖暖手。” 在夜的笼罩下,远处房屋上覆盖的积雪反射出暗淡的白光,一切都无声无息的。静寂的让人心里不安,大气都不敢出。 景庑苑里也十分静,陈容与还没有回来。 白雪扶着秋菊的手在庑廊下闲逛。屋檐下挂了绉纱灯,橘红的光透出来,让人心里觉得温暖。 “世子夫人,要不您先吃晚膳吧。世子爷或许是有事情要处理呢……” 秋菊说道:“酉时都过了,奴婢怕您饿了。” 白雪笑了笑:“做了一下午的针线活,脖颈儿都酸酸疼疼,出来走一走吧。晚膳不急着用。”她做好了一件孩子的小褂子,盘对襟纽扣的时候头一直低着。脖颈儿太难受了。 “您做事仔细。” 秋菊“嗯”了一声,笑眯眯地:“等夫人腹中的小少爷出生了,穿上您做的衣服,肯定又舒服又好看。” 夏莲端了一盏红枣莲子汤走过来,“夫人,奴婢让小厨房新熬制的。天冷了,您也喝一点暖暖身子。” “难为你心细。” 白雪接过来,小口喝着红枣莲子汤。 夏莲就站在一旁和秋菊说话,“我听冬芽说,半夏姑娘夜里总是咳嗽,不碍事吧?” “她有旧疾……已然好多了。无碍的。” “那就好。” 夏莲比秋菊大了几岁,人也显得很稳重,不慌不忙的。 白雪喝了大约有一半的红枣莲子汤,抬眼便看到了陈容与。他走路的脚步迈得大,转眼间便到了白雪的面前。 夏莲和秋菊屈身行了礼。 他却握住了白雪的手:“外面这么冷,怎地不待在屋子里?” “还好啦,不冷。” 白雪把盏碗递给一旁的夏莲,解释道:“屋里太闷了,我就想着出来走走。”顿了顿,她又问道:“你回来的有些晚,是在父亲那里进晚膳了吗?” 陈容与摇摇头:“没有。我找父亲是商量事情的,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杨莫生来了陈家,他就陪着多坐了一会。这人以前是父亲的下属,现在是左都督,还管着陈容旭。 陈容与拉着妻子的手往屋里走,然后又去了净房。白雪便让夏莲摆了晚膳。东次间放了一张紫檀木的圆桌子,丫头们次第的进来摆碗布碟。 陈容与和白雪刚坐下吃饭,吴华便隔着帘子禀报:“世子爷,二少爷过来了。在前厅等着您呢。” 去太子府,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容与看了妻子一眼,放下手里的筷子,和她说话:“你先吃着,我去去就来。不必等我了。” 白雪嗯了一声,心里却觉得疑惑,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饭都不吃了。大哥一贯是稳重的性子……她秀眉皱了皱,眼瞧着陈容与出了东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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