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姨娘脸上一喜,立即和青杏一起打开了紫檀木雕海棠花的双开门衣柜。选了白底绣缠枝纹褙子,淡蓝色马面裙。利索的给陈宛兰换上。头发也重新梳了双丫髻,戴上一对儿金镶红玛瑙珠花。 青杏拧了热手帕递给陈宛兰,又拿了茉莉花香脂过来。 “这个不要。” 安姨娘看了一眼青杏,阻止她:“七小姐还病着……涂抹脂粉的就算了吧。” 侯爷好容易来了兰草园一趟,按理说兰姐儿应该精精神神的。但这一次不一样,阖府的人都知道兰姐儿病了,侯爷也是清楚的。 一脸病容,柔柔弱弱的才会更加的惹人爱怜。 再者,兰姐儿衣着整齐,干净爽洁就挺好了。也不算是不尊重侯爷了。 青杏诺诺地应“是”。 夏天天长,酉时都快过了,天色才暗下来。 兰草园里灯火通明,在等待陈汝的到来。 陈宛兰不住地抬头往院子里看……都这么晚了,父亲是不是不过来了? 安姨娘看出了女儿眼里的期盼,又看她一直坐在圈椅上,便倒了一盏茶水递过去,“七小姐,您润一润嗓子眼。” 陈宛兰刚接过来茶盏,外面便传来了守门的小丫头欣喜声音:“给侯爷请安。”随后竹帘一挑,陈汝走了进来。 他身穿嵌金线玄色直裰,腰间是白玉腰带。在烛火的照映下,越发显得身材高大。 安姨娘、陈宛兰至内室迎了出来,屈身行礼。 “起来吧。” 陈汝径直坐在了正堂主位的太师椅上,招手让陈宛兰近前说话。 “父亲。” 陈宛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陈汝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兰姐儿的状况看着确实不大好,脸.黄.黄.的。整个人看着又瘦了些,肩膀低垂,也没有精神。 他问道:“兰姐儿,你还觉得那里不舒服?” “……没有。” 陈宛柔想了一会儿,却迟疑地摇摇头。 陈汝知道小女儿一贯的怯弱,便问安姨娘:“你最近都在陪着兰姐儿,和我说一说她的情况吧。” 安姨娘应是,恭敬地回答:“李大夫说七小姐的症候好多了。妾侍也觉得是,都不怎么咳嗽了。但七小姐的睡眠很不好,常常做噩梦,每每都是哭着醒来的。然后吓得一夜都不能安睡……妾侍为此事担忧不已。” “噩梦?怎么回事?” “七小姐在别处受了惊吓……什么别推我,我会听话之类的,更是一宿一宿的哭泣……妾侍的心里实在是心疼。” “什么?” 陈汝“砰”的一声,手里的盏碗摔在了茶几上。事情真的是有些严重……他的女儿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 他抬眼去看陈宛兰。她还在发抖,似乎是怕极了。 陈汝的声音里带了怒气:“兰姐儿好歹是侯府的小姐,谁敢这样子欺负她?” 安姨娘眼圈一红,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却一声都不吭。陈宛兰看到生母的模样,眼圈也红了,小步走过去,拉住了她的衣袖。 母女俩哽哽咽咽的,却辩解的话都没有一句。这个场景比嚎啕大哭都让人觉得揪心。安姨娘是个与世无争的人,小女儿的性子也随了她,遇到事唯唯诺诺的……陈汝咬了咬牙。 他径直去问陈宛兰的丫头青杏:“你来说清楚,胆敢隐瞒一个字,立马拉出去打断双腿。从此赶出北直隶。” 青杏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五一十把陈宛柔如何和陈宛兰起了争执、又如何威胁打骂等等都说清楚了。 一时间,陈汝惊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