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口气,只觉得精疲力竭。 他也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永远听不懂人话,非要出去?非要和江一鸣这几人抬杠?难道是他的态度还不够明显么?还是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柯廷荣现在也是一堆烂事焦头烂额,想到闹出今晚这一出的人,可能就是自己“死”了多年的大儿子,柯廷荣就觉得心口发闷,顿顿地疼,无暇再管这些亲戚。 “我再说一遍,江小少爷的话,就等同于我的话,任何人都不准再挑战了!”柯廷荣喝道。 底下那些人,一个个的嘴上敷衍地应和,像是全然没有放在眼里似的。 江一鸣没说什么,柯廷荣在柯家的威望恐怕早就名存实亡了,柯廷荣本来就不是一个多优秀的商人,他踟蹰不前,又左右摇摆,优柔寡断。 柯家如今在正道上也不过是吃了几十年老字号的红利老本,家族事业在柯廷荣的手里被兴新后辈一点点蚕食、分吃地盘。 他但凡手段凌厉一些,冷血一些,那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胆敢涉毒。 江一鸣搬了把椅子坐在大厅中央,闭目养神。 鲍启文忍不住挪到他身边去,小声地问:“现在是做什么?不是说有东西要……?” 他没说完,避讳似的挤眉弄眼了一下。 江一鸣懒懒掀开眼皮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什么什么‘东西’,那是柯家的大少爷,尊重点。” 鲍启文:“……” “他看见我在这儿,那还不得再挑个时间?现在抓紧时间休憩休憩,到了下半夜,谁都别想睡。”江一鸣说道。 鲍启文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江一鸣。 江一鸣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两句:“靳风那双眼睛的鬼见斑,应当就是跟在柯羽璜身边时接触了太多,才变成了那样。” “柯羽璜既然没死,又通了鬼神,他的情况绝对不比靳风好到哪儿去,常人本就与鬼神阴阳忌讳,长期接触,必出大事,柯羽璜哪怕活着,可能也不是正常意义上的活着了。” “柯羽璜要想万无一失,肯定选下半夜阴气最是鼎盛的时候出现,现在尚且太早。”江一鸣说完,又慢慢合上眼睛,“别心急,逃不掉的,总会遇上。” 鲍启文一噎,苦了一张脸。江小少爷这是安慰人么?说得他心里更毛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听江一鸣说了这些后,鲍启文就觉得这屋子里似乎变得安静了一些,之前还在蠢蠢欲动的动静,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退下了,好像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晚上,没有一点稀奇的事情。 鲍启文咽了咽口水,心想这一定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了。 外头的风渐渐大了起来,雨也急了起来,风声雨声打在窗户上,听得人心焦。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鲍启文嘟哝,转念又一想,似乎无论是电影还是里,总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里,风雨交加。 鲍老师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往窗外扫了一眼,又飞快地收回视线,警告自己,不要往外看,免得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诶妈妈!爸爸!窗外还有人!还有人没进屋!”一个小孩脆生生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就见那小孩从自己爸妈的腿上滑下来,一溜烟地跑到窗户边,隔着窗户挥手。 所有人下意识看向窗外。 一个穿着黑色厚重雨衣的男人站在窗外,一张脸被帽檐遮掉了大半,看不清面容。 一道闪电劈下,打亮了那个男人的脸,就见一张仿佛被万蛇虫蚁咬噬的脸,阴沉沉地注视着他们所有人。 “柯大、大少爷!”管家失声叫起来。 饶是柯羽璜的脸变成了那样,却依旧认了出来。 那个穿着雨衣的男人缓缓伸出手,就见他的手,穿过玻璃,探向那个小孩。 “安安!快回来!”大人们惊慌失措,连忙叫道,可偏偏又没人敢冲过去,就连那小孩的爸妈都不敢过去,只是急急忙忙吼着让那孩子回来。 那人的手将将碰到小孩的衣服,那孩子就陡然腾空被人抓起,一把丢到了后面那对父母的怀里。 小孩被碰到的衣服衣角,像是腐朽的枯叶一样,轻一碰,就碎成了粉片。 江一鸣收回手,冷冷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