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灿。”栎容喊了声,薛灿顿住脚步,回头看去,栎容的脸红扑扑的,眸子带着什么期待一般,“等我回来呐。” 薛灿本不想回应,但却魔怔似的对栎容点了点头,英俊的脸孔好像还动了一动。 关悬镜跃上拉车的大马,冲栎容笑道:“阳城你家庄子,我失礼惹你生气,这会子你到了鹰都,我替你赶车,算是向你赔罪,可好?” “关少卿哪里失了礼数?”栎容装作不解,“我不记得了。” 关悬镜大笑了几声,“栎氏义庄,我自作孽连口水都没喝上,口干舌燥了一路。栎姑娘,你大人大量不记得,我不会忘。” 栎容翻上马车,捂嘴偷偷笑着,只觉得这关悬镜也有些傻气,递茶不喝那事,栎容没有忘,但也早已经没有怨气了,他一个男人,居然还惦记到今天。 栎容忍不住看向紫金苑闭上的大门,薛灿怎么就不和自己一起去太保府呢… 关悬镜一路欢声笑语,栎容嘴上应着,心里却有些淡淡的失落。 太保府 管他什么府,只要栎容进得去的,都是为了白事一桩,人人畏惧这位戚太保,连辛夫人说起他时,话音里也带着小心,好像生怕说错什么落进戚太保耳里,就会给湘南带来祸事。 玄铁铸成的大门口,栎容抚了抚车里新梳的发髻,暗暗给自己鼓着劲,鬼手女没有入不了的殓,头颅已成白骨的安乐侯,也一定不在话下。 ——“戚太保也是人,用不着太紧张。”关悬镜对栎容笑了笑,他看出栎容还新梳了个头,脸色虽看不出什么起伏,但不停拨弄的手指已经出卖了强作镇定的栎容。 “我才不怕。”栎容死撑,“我入殓而已,戚太保为难不到我头上。” “这倒是。”关悬镜颔首笑着,“就是不知道,戚太保对入殓是多高的要求,若是不合他的心意…” “白骨复容,我会。”栎容抢道,“关悬镜,你别吓唬我。” “哈哈哈…”关悬镜越发觉得栎容有趣,“他要为难你,我护着你就是。” “当真?”栎容怀疑的打量着一身少卿官服的关悬镜,薛灿说他官虽不大,但来头却不小…栎容听进去了,但,树倒猢狲散,关易都死了那么多年,他儿子…还有那么大能耐么? 说话间,关悬镜带着栎容已经到了太保府的正厅,府里下人见惯了关悬镜,恭敬的给他俩让出路,还客气的招呼着“关少卿,这边。” 正厅外,一个红衣女子挡在门口,红衣如火,面如牡丹,眉着墨色,扬起的时候满是巾帼英气,她抱肩倚在雕花的门框边,泛起眼睑直直看着走近的关悬镜,还有他身边陌生的女子。 戚蝶衣才看一眼,就知道这个脸上有疤的女人不可能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男子谁不喜美色,至少也要模样端正清秀。破了相的女人,戚蝶衣不信有人会怜惜。 ——“我还以为你躲得过我。谁知道…”戚蝶衣挑衅道,“你还是得来见我爹。” “谁躲得过戚家。”关悬镜微微颔首,“太保亲令,急着带鬼手女去见他。” “她就是鬼手女?”戚蝶衣瞥了眼一身淡雅素色的栎容,“何为鬼手?真有通灵秘术不成?难道是…大理寺破不了安乐侯的案子,请来这个女人通灵查案不成?” “我是殓师,不会通灵。”栎容道,“坊间传闻,戚小姐也信?” 戚蝶衣哼了声,对关悬镜道,“做完安乐侯的事,记得来找我。” 关悬镜给栎容引着路,没有应答一声。 听人说过太多次戚太保如何,栎容早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