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是筱飞侠的,他是阮正新和阮家雇的阿姨的私生子。他是被人害死的,死的时候只有四岁,害死他的人就是卢泓。” 李慧茹支吾了几声,也没落成一句。 顾瑶继续道“所以这件事已经不再是阮家的家务事了,而是全社会都在关注的刑事案件。对了,你知道是谁把筱飞侠的身体埋在那里的吗?” 李慧茹一顿“是谁……哦,阮时秋?” 顾瑶笑了“还有我。” 李慧茹彻底噤声。 手机里安静的不像话,仿佛断线。 但顾瑶知道,李慧茹正在听。 “妈,我在放大假之前,在协会里和一些人有点矛盾,其中有一个带头针对我的人,名叫王盟。” 顾瑶不动声色的切换话题,转得非常快。 李慧茹也不知道是不是接不住,说话时声音有点虚“哦,协会那边啊,离开了就算了,没什么可留恋的。” “是啊,的确不值得留恋。不过那个叫王盟的,你有印象吗?” “我?我怎么会有印象,你工作上的事我从来不问。” “哦,是么。” 顾瑶轻笑一声,很快又把话题转开“妈,我这里还有点事,要是你没别的嘱咐,咱们再找时间聊吧?我先挂了。” “哦,好,好……那你多注意休息啊,别太投入了……” 李慧茹有些词不达意的又铺垫了几句,这才切断电话。 顾瑶望着手机屏幕,安静了几秒,随即缓缓靠进椅背,眼神无比的冰冷。 而另一边,李慧茹也是神情恍惚,握着手机怔怔出神。 直到卧室的门被推开,穿着居家服的顾承文走进来。 李慧茹一怔,就听顾承文问“怎么样,瑶瑶怎么说?” 李慧茹有些不确定的说“我也说不好,总觉得瑶瑶现在说话,办事,越来越像是一年前她失忆前那会儿了……我总觉得,她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顾承文刚打开衣柜门,正准备拿出衬衫换上,准备出门。 听到这话,动作一顿。 李慧茹已经从床上起身,来到顾承文跟前,脸色很差“阮家的事是不是很麻烦。” 顾承文没有回答,但眉宇间的沉重却说明了一切。 然后,他说“很危险。” “那……会不会牵扯到咱们家?” 顾承文笑了笑“不会,他们家是他们家,咱们家是咱们家,工作上就算不和这家合作,也会有下一家。” 李慧茹有些犹豫“我就怕会影响到瑶瑶。” “怎么?” “瑶瑶刚才说,阮家后院挖出的白骨,是她和阮时秋一起埋的……” “……” 这下,连顾承文都愣住了。 十五分钟后,顾承文脸色阴沉的走出家门,一路来到停车场,司机早已在车边等候。 顾承文坐进车子,就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是秒接的。 “顾先生。”是祝盛西。 顾承文快速说道“阮家挖出的白骨,和瑶瑶有关。” 祝盛西跟着一顿,快速消化这个惊人的事实,然后问“您希望我怎么做?” 三年前的事给我查清楚。还有,瑶瑶这次应该是铁了心要插手,你去和她沟通。阮正新对我还有用,无论如何你也要阻止她。” 但祝盛西却没有立刻接话。 几秒的沉默,祝盛西才低声道“顾先生,顾瑶执意要做一件事,是很难阻止的,她比所有人都更执着,而且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全江城都知道了,公关也没用。” 顾承文沉沉的叹了口气“那你的看法呢?” “阮正新已经是强弩之末,与其花大把的资源保他,还不如弃车保帅,再去培养一个新的。” 顾承文许久没有说话。 但电话也没有切断。 车子开上交流道,他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冷漠的面孔映在车窗上。 这时,车里响起短促的手机铃声,电话很快被人接起。 一直坐在副驾驶座上,却始终没有出过声的杜瞳,对着手机小声应了两句,就将电话切断,随即她侧过头,对后座的顾承文说“顾总,是阮正新的电话。” 顾承文仍是看着窗外“暂时不用理他。” “是。” 随即,顾承文又对等在手机另一头的祝盛西说“就按你的意思办,办的漂亮点,别留后患。” “我明白,顾先生。” 通话切断,车内又恢复了安静。 半晌,前座的杜瞳轻声问了一句“顾先生,咱们真要舍弃阮正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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