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耳麦里跟着传来徐海震吸气吐气的声音。 刘春接着问:“就你所知,杜成伟一个礼拜会去几次酒吧,待多久?” 徐烁:“他去几次我不知道,但我每次去都能看见他,酒吧播世界杯他也去,搞啤酒节他也去,新酒试喝他还去,他就是个酒漏子,千杯不醉,而且因为从不赊账,和老板娘关系好,他还有个固定席位,就是吧台最靠边的位子,离着老板娘最近。他们每次见面都要聊半天,有别的客人骚扰老板娘,还被杜成伟打过一顿。” “那你有没有听过他们的谈话内容?” 徐烁:“我从不听人墙角,没印象。不过刘警官,老板娘不可能是纵火犯的——如果你们认为杜家房子着火是人为的话。” 刘春一怔,就连玻璃墙另一边的徐海震也不由得凝眉,盯住徐烁。 徐烁:“事发是在昨晚,酒吧正在直播世界杯,还是最关键的一场,好多人都赌了球,老板娘从头到尾都在忙,根本没有时间作案。当然也不可能是我,虽然我早上偷溜回家的时候被你们徐队当场逮住,但我也没去过杜成伟的家,酒吧里上百号人都可以给我作证。” 这小子,倒是挺自觉。 刘春指出疑点:“你也说了,大家在看世界杯,就算现场有上百号人,也不可能把精力放在别人身上,也许有人中间离开过,又回来了。” 徐烁咧嘴乐了:“照你这么说,还真是完美的不在场证据。不过我记得很清楚,老板娘差不多每过半小时就给客人上一次酒,半个小时是不够来回酒吧和案发现场并且放火烧屋的,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查。” “那你呢,你整晚都待在那里?有没有证人。” 徐烁:“中间我上过几次厕所,其余时间都和我的两个同学在一起,我们没离开过,不过如果你们要给他们做笔录,最好不要直接找到家里去,他们俩也是偷偷溜出去的。” 刘春:“……” 这之后,刘春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徐烁对杜家的了解并不多,无非就是学校、回家路上和酒吧里看到了几次杜家父女。 直到笔录进行到最后,刘春准备让徐烁签字走人,谁知这时,徐烁忽然前倾身体,将两手放在桌边交握,一双眼炯炯有神。 “刘警官,你难道不觉得杜成伟和他女儿很奇怪吗?” 刘春没接话。 徐烁整张脸瞬间严肃起来。 “第一,杜成伟白天好像不用上班,他晚上经常到酒吧报道,一喝就是一整晚,按照他这个年纪,这个体力,还有他那个气色,我打赌他的肝和肾肯定不好。可是他晚上能这么精神,说明白天都用来补觉。” “第二,杜家只有一个大人,杜成伟的女儿整天都在学校,不可能出去打工,而且杜成伟从来不赊欠酒钱,学校那帮小子只要跟杜成伟的女儿要钱,她就给,手头好像很富裕。那么,杜家这些钱是打哪儿来的?有这么多闲钱怎么不好好装装房子,你看那屋子破的。” “所以我认为,只要朝杜家的经济来源下手追查,一定会有所突破,像是杜成伟这种情况,那些钱肯定见不得光,和他有金钱来往的人多半是道上的,朝着这条线追查,没准还能破获什么惊天大案……” 只是徐烁的话还没说完,刘春就把他打断了:“行了,接下来的事我们会查,你的口供已经录完了,签字就可以走。” 说这话时,刘春努力管理着自己的表情,既不能翻白眼,又不能给他两句,只能在心里默默同情着徐海震——有这么一个机灵的熊儿子,难怪徐队的皱纹长得那么快。 徐烁撇了下嘴,拿起笔签上大名,随即靠着椅背,双手环胸道:“我敢说,你们从我这里问到的绝对比去问杜家邻居知道的还多。就杜成伟那个作息和性格,和街坊四邻肯定都不熟,而且那些邻居都是平头百姓,凭着趋利避害的本能,就算人家看到什么也会装作没看到,你们肯定什么都问不出来。” 刘春:“……” 徐烁说的不错,徐海震队里的人经过初步问询,基本上得到的就是这个结果。 杜成伟的邻居能提供的资料非常有限,而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