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怨恨不满。 他恨柴房,恨吃不饱穿不暖,恨自己面团一样的性格,恨那个自打母亲死后便将他当做破布娃娃一样的父亲,最恨的,便是伪善的宋歌。 他心思浮沉,面上却始终乖顺安静,未曾泄露半分。 厉霄又问:“可有特别想吃的?” 宋颂忍俊不禁,抬头看他,“王爷不必担心,草民极其好养,您若是高兴,每日给我一两个馒头,一些清水,便足够了。” 厉霄若有所思,道:“那当真是好养的很。” 宋颂没有再说话,前世的他在人前经常会掩饰满身伤痕,有时被父亲随口问起生活,也只是告知一切都很好。后来他才明白,何为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他自以为的乖巧懂事,不给旁人添堵的模样,永远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甚至还会有人觉得他的乖巧是装的。 他并不介意在厉霄面前露出一些惨状,伪装一副坚强却可怜的样子,若他能施舍一些怜悯,让生活变得更好,那自然是好事。 若他不肯施舍,他也并不奢望,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已不会再患得患失。 马车一路载着他们到了王府,宋颂挣扎的力度陡然大了一些:“王爷,还请放草民自己下车。” 厉霄不肯松手,他问:“你怕什么?” 不是怕,只是他不想特别去招惹麻烦。厉霄虽然喜欢男人,但府中必然会有一些推脱不掉的侧室,疯王恶名在外,今天抱着他下车,不到一天消息便一定会传遍整个王府,只怕到时候又会有人找茬,初来乍到,他不愿树敌。 他迟疑着还未开口,厉霄却将他的心事一眼看穿,他贴着宋颂的耳朵,嗓音低沉:“从来以后,本王都只有你一个,无人配与你争宠。” 谁,谁要争你的宠?! 宋颂张嘴愕然的时候,厉霄已经将他抱下了车。 前来迎接的齐管家一脸同样一脸愕然,但殿下行事素来古怪,他很快压下满心疑惑,跟着疯王迈进主屋,眼睁睁看着他将怀里人放在椅子上,动作极轻极柔,仿佛生怕把人摔了。 齐管家看清了那人的脸,眼中划过一抹了然。看五官倒是个美人,只是脸色也实在难看了些,殿下想必是见惯了白·嫩的美人,竟为这难民似的小玩意儿投注目光。 不过殿下难得有喜欢的人,总不好扫了他的兴致。他微微一笑,道:“奴才这就命人将枫景苑收拾出来,好安排公子住下。” 他贴心的准备退下,却闻厉霄道:“不必。” 他疑惑抬眼,心想莫非王爷不准备长期宠爱,准备将之安排在厢房? 便见厉霄旁若无人的摸了摸宋颂的脸,语气愉悦道:“颂儿与本王同住便好。” 管家眼皮子一抽,感觉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自大乾建朝以来,哪怕是王妃,也没有跟王爷同吃同住的例子,人分三六九等,皇下为王,王妃也必须要明白自己与丈夫的身份差别,一来,这是规矩,二来,若把陛下比为真龙,那王爷们则各个都是还未化龙的蛟,这住着真龙之子的主屋,自然是风水宝地,被旁的一住,只怕会坏了风水,也怕会坏了成龙之局。 他想王爷应当只是让对方住下一晚,主屋侍寝也不算离奇,便道:“那奴才把厢房收拾出来?” 厉霄围观宝贝一样的眼神划过一抹不悦:“本王的意思是他日后都住在主屋,你听不懂?” 管家张了张嘴,又默默合上。乖乖,这何止听不懂,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但他是从殿下还住在宫里时就贴身伺候的老人,心知不可能阻止他的决定,继续下去甚至可能会刺激到他,便急急应了:“奴才明白。” “天气凉了,你吩咐下去,给公子做些暖衣出来,现在先去准备晚膳。” 管家忙去准备了。 宋颂眼看着他一句句的吩咐下去,好不容易有了插话的机会,忙道:“殿下这样……” “宠你。”厉霄掐了掐他没什么肉的脸颊,道:“本王位分比你高,你没资格拒绝。” “……”他这样一说,宋颂要说的话只得全咽了下去,他懵逼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只感觉脑子要不够用了。 虽然前世厉霄后来登上了皇位很了不起,但现在的他哪里来那么大的底气啊!自己不过只是国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