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青竹门的名额,要求褚家必须要对待女儿像是对待普通嫡女一样,没有给她留下任何东西,在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散出去,确认无人会盯着她的女儿后,就潇洒离去。 之后原身也被盯了许久,才有很多人放弃,确认原身身上,真的没什么叶家的宝贝了。 后来原身在外历练出来,也就没什么人能寻到她了,就是后话。 …… 褚茯苓长到一十七岁,拿着手中的单子,听着这个她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说着曾经的真相,只觉自己明明成为了修士,处在温暖的门派之中,却只觉浑身发抖,畏惧不已。 怎么,会是这样? 她原来知晓的一切,竟然全都是谎言吗? 嫡母在说谎,父亲在说谎,家族的每个人都在说谎。就连疼她护她的师门,其实也都在精心的编造着同一个谎言。 而戳破这个谎言,让她清醒过来的,则是那个并没有爱过她的母亲。 甚至母亲在说想要打掉她的时候,还说了好几种办法,表示当初是真的不想生下她。 褚茯苓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存在,都是个错误。对眼前这个母亲,她简直是个污点一样的恶心存在。 褚茯苓不禁看向叶梨,甚至在想,她是不是要自杀而死,才能对得起这个母亲。 结果…… 叶梨十分淡定的道:“所以,给我做当牛做马、制衣做饭,当二十年的小丫鬟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 褚茯苓:“…………”她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心里却是微微放松了些,认真点头,“我愿意。” 至于不联系褚家和宗门的事情,这些也并不难。 褚家和宗门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可善待她?倒也说不上。他们之所以对她公平公正,只是因为他们收了母亲的东西而已。嫡母之所以恼她,也不过是没有算计母亲成功,反而被母亲算计了,脱离了朱家掌控。 既是彼此算计,在算计之外,才有些许情意。那,想来这些许情意,也并不算深厚,褚茯苓想,那她就此离开,也并不亏欠宗门和褚家什么。 叶梨见褚茯苓懂事,点了点头,示意褚茯苓将那颗丹药吃了。 丹药下肚,褚茯苓脸上开始发痒,心知这是疤痕生肌的正常反应,却不敢却挠。等了约两盏茶的时间,褚茯苓去摸脸颊,脸颊上的那个深深地“丑”字,已然消失不见。 她拿了镜子来瞧,仔细看了好一会,确认那个“丑”字,真的消失了,才放下心来。 ——这世上哪里有女子不爱美?那么一个深深地“丑”字,褚茯苓怎会真的不在乎? 更何况,即便是男子,脸上刻着个“丑”字,心情也未必不好,未必不想要报仇。 只是,报仇……吗? 褚茯苓忍不住看了一眼叶梨,并不觉得叶梨有为自己报仇的打算,便也不提——她这位母亲,当初在临走之前,大约还是有能力带走部分叶家留下来的东西的,但是,母亲并没有带走,而是全部留了下来,像散财童子那样散给了那些人。 这对母亲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唯一的好处,大约就是能叫她这个不该活着也不该存在的“孽障”,在褚家能过得好一些而已。 现下她被毁容,被宗门和家族一道威胁着要去跟那些人道歉,母亲又来救了她。 母亲真的不欠她甚么了。至于仇恨,她自己可以来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二十年,也不晚的。 褚茯苓原先以为,自己身后有家族、有师门,有那么多在意她的和她在意的人,她不能够冲动行事,该低头还是要低头的,可现下知道了当年真相,褚茯苓只觉心情复杂。对于那些亲人师门,也没有了曾经的濡慕感激,剩下的只有漠然。 她不会再承认那些人了。 将来也不会回来青竹门,或是褚家了。 而对于她的亲生母亲……褚茯苓心中一叹,想到,即便只做二十年的小丫鬟,她好像也弥补不了她欠了对方的。 褚茯苓心思电转,起身后却道:“您稍稍等我一下,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待我收拾完东西,便跟你走。您将那颗药丸给了我,我定遵守承诺,侍奉您二十年整。”尔后竖起二指,当下立下了心魔誓。 心魔誓一出,再无更改余地。 褚茯苓必须说到做到。 叶梨微微扬眉,一颔首,便转过身去,看天上的月色。 原身不可谓不是身世坎坷,越城附近的几个城池,还有这青竹门里,欠了叶家东西的,何止是是青竹门和褚家? 只是,原身并未提及过为她报仇,原身所思所想,不过是想要拥有一世快活恣意的人生,显见没有将那些人放在心上——叶家太过豪富,又太过张扬,当年会遭遇那等劫难,既是人心之恶,亦是叶家太招摇之故。 原身的父亲没想过原身报仇,原身也没想过报仇。 叶梨代替原身活这M.dAmIngpUmP.cOm